眉心跳了跳,淡淡看着少女,夏星沉面色微微透着几分古怪,却极诚恳道,“慕姑娘若入朝为官,一定能在官场如鱼得水。。”
以退为进的手段,简直比他还运用得炉火纯青。
少女似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一样,嘻嘻笑着,夏星沉以为她会低调谦虚两句;谁料她眨了眨眼,流转波光熠熠生辉的时候,她却自信横溢点头,“那是自然。”
看着她傲然自信却不让人觉得自大生厌的容颜,夏星沉心跳似是无形漏了一拍,隐隐的,胸口又有轻微的闷痛缠上。
“哎,”夏星沉笑容淡了淡,作势夸张露出大受打击的颓唐模样,“求姑娘为在下指一条康庄大道。”
不就是主动权吗?
她是姑娘,他觉得,他有理由让她一让。
少女看着他逗趣姿态,心情顿时大好,她忍住笑,极认真道,“夏公子面前不就是一路坦途吗?何需别人指点?”
“慕姑娘,”夏星沉见她笑颜明媚,转了转眼眸,也跟着勾起唇角一笑,“我可以冒昧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少女挑眉,似笑非笑看他。夏星沉勾唇,懒洋洋的语调,说道,“在下实在好奇姑娘怎么会对那件事如此感兴趣?”
慕晓枫心下愕然,这话是真是假?诚心试探她的吧?
她垂眸,抿了抿唇,似乎漫不经心笑了笑,又似十分坦诚的给了个足以让人心悦诚服的理由,“我唯一的弟弟因那个人而死,你觉得我该关注这事吗?”
表面上,这两件事风牛马不相及,但实际如何,她相信就是用猜;凭夏星沉今天会应邀来此,都说明他猜到真相几分。
夏星沉眸色顿时深了深,她这话无异于向他承认神策营与禁卫军持械斗殴案与她有关。
“慕姑娘觉得今天太阳不够烈吗?”对慕云起那个人,她何曾将人当成弟弟看待过。眼下这么张扬的拿死人做伐子,她难道都不会觉得脸红?
太阳不够烈?言下之意就是光线太暗看不清脸色了,这是嘲笑她脸皮太厚是吧?
她真想大声告诉他,她被冤枉得好无辜。
这两件事,确实是有因果在里头的。只不过,最后会结什么果,暂时她还不能透露出来。
“我觉得今天阳光正好,”她含笑点头,也不跟他废话,“夏公子你呢?对那件事怎么看?”
夏星沉看着她一脸坦诚揣着明白装糊涂特别诚恳的模样,就不禁几分无奈的哑然失笑;晃了晃脑袋,才懒洋洋道,“哦,慕姑娘觉得我该怎么看?”
这不是她今天约他出来的目的吗?
慕晓枫眉梢略扬,直接道,“伤及无辜事态虽然平息了,可底下真正的源头还未清查干净,我觉得以天下为己任的右相该是时候站出来为民请命了。”
忽然想起那些在械斗中无辜重伤“身亡”的百姓,少女就觉得她这话说得特别有底气。
夏星沉靠了靠船舷,一脸慵懒随意的斜眼看着她,“慕姑娘,在下可没长翅膀。”
将他捧那么高,就不怕他一不小心摔下来摔死。
少女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我一直觉得右相最具菩萨潜质,有没有长翅膀并不重要。”
摔死?正好早死早超生,直接升级当神佛去,还需要什么翅膀。
夏星沉挑了挑眉,勾着风流笑意的唇角微微动了动。
慕晓枫看着他无声唇语,俏脸登时莫名隐隐发烫。
他说:没良心!
这话轻佻随意,几分风流几分率性,偏偏他无声透出来,她就算知道他有意调戏,也不能驳斥什么。
夏星沉看着她忽然红霞沾面,终于因为暗下扳回这一成而心情愉快起来,他勾着唇低低地笑了笑,“慕姑娘这话虽好,可我不觉得我需要这些。”
少女立时眯眼警剔的看着他,夏星沉却别有意味的笑道,“我是右相。”他已经处于权力中心,并且权势不弱,以眼前来说,这些所谓的名声民望于他都是虚的。
慕晓枫低头,似无意咬着字眼低声重复“你是右相?”确实,以他的权势地位,那些虚无的东西对他而言并无多大吸引力。
这件事挖出真相来,对他也不过锦上添花;哦不,有可能还会无功反惹一身骚。
神策营与禁卫军,可不是什么随便平头百姓都能进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