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山霍地起身,隐觉有不祥之感,来回踱步,焦躁问道:“他二人还说了什么?”
孟折迟疑片刻,继道:“宁枉说。。。他言出不逊,我已经教训过他了。”
孟南山心里焦急更甚,燥然道:“他说什么?”
孟折言语吞吐:“他说您自作孽,不可活。”
孟南山青筋暴露,气血上头,怒道:“混账东西,再让我见着,定宰了这畜生!”
孟南山气正上头,孟折也不敢接话。歇过半晌,情绪稍缓,孟南山道:“折儿,带上亢鹰、罗九、孟良,速速前往各地钱庄、赌场,令他们即刻封门歇业,所有人等全部遣散。”
孟折道:“爹,这些事平日都是大哥主办,那些人怕是不会听我的”
孟南山眉峰一紧,目露凶光,寒声道:“危急关头,谁要敢多事,全给我杀了。”
见孟折面露难色,孟南山加重调门道:“再敢妇人之仁,我也饶不了你。”
孟折几时见过孟南山这般神色语态,兹事体大,孟折也不敢犹豫,带上人马,火速出了城。
山雨欲来风满楼,孟南山纵横江湖数十载,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今日孟南山内心张皇无措,却是从未有之。若真如宁枉所说,四位行主都会派人前来,此事决然非同小可。
以孟南山所料,顾倾城此般吩咐,定与“天玄令”干系不大。
孟南山自任行主以来,向肆意妄为,挟势弄权,虽屡遭顾倾城诘责,却从未躬省。自知贻下口实太多,让顾倾城清算起来,必然罪莫大焉。为留后路,让孟奂连夜将多数家资运到了城外。
父子二人如坐针毡等过两日,金玉楼携商仇、杜角等一干人先到了孟府,皇羽潜在暗里,也尾随而进。
方一日,单迎风、沈末、水瑶三人也已赶到,日头未落,木回春也蹒跚赶到。
翌日初晨,一青年男子纵马赶至,在场众人,竟无一人识得。来人自称陆止渊关门弟子,唤作江皋,是奉师命而来。
陆止渊避世已久,却未料今日门中有事,还特派弟子前来,众人也不见疑。
正说话间,顾长空掠空而来,神采翩然。向孟南山与木回春见过礼后,正色朗道:“门主令!”众人躬身静听。
顾长空继道:“土行主孟南山,屡犯门规,数教不禁,‘师祖训’言:凡我门下弟子,勿逞刀兵与民,勿犯秋毫与民,孟南山数犯百姓,其罪一;燕家灭门案,经查实,系孟南山纵容弟子行凶所为,其罪二;‘天玄令’乃我门至宝,孟南山私藏伪令,妄存僭越之心,其罪三。担此三罪,其罪当诛,念孟家三代与门下有功,特着其除行主之位,暂由孟奂接任。”
孟南山听得云山雾罩,顾长空所说罪一,他尚能理解,但后面两罪,却断不能受。
燕家灭门案,他只是前往清宅,现在却无故成了灭门元凶。而孟奂几是以命换来的天玄令,顾长空看都未看,便说其是假,孟南山自是不服。
正要辩解,顾长空又道:“孟师叔,门主吩咐,自今日起,师叔不得出府,好自反省。今天木师叔在,各师兄弟也在,都做见证,望师叔遵从。”众人这才知晓,此番前来,是为此事做见证人。
顾倾城想得周全,有这些人在场,孟南山也不敢再行忤逆。
孟南山心中忿忿,呛声道:“孟某不能遵从。”
金、孟两家素来不和,金玉楼此来奉命而来,见孟家作茧自困,恐难再翻身,心中暗喜,厉声道:“门主令,师叔也敢不遵,难不成真起了僭越之心,想取门主而代!”
金玉楼唯恐不乱,声色俱厉,众人听他这一问,均是胆颤,噤不做声,只木回春一人倚靠栏杆而坐,远处静看。
孟南山听他话里带刀,冷冷应道:“金玉楼,你是什么身份,也敢来质问我?”
金玉楼装腔作势,行了一个大礼:“作为晚辈,实不该有此一问,但我等既是奉门主令前来,想必还是有知情权的。”说完转向顾长空,高声问道:“是否如此啊,顾师兄?”
顾长空略一颔首,又向孟南山道:“师弟说得在理,不过师叔若觉得有不公允处,尽可道来,列位均可作证。”
“好!”孟南山应声粗重,显是有些情绪激动,继道:“其一,燕家灭门案,跟我孟家全无干系,我门下弟子均可作证。其二,天玄令是我儿孟奂带回的,此物贵重,我刚得到便要交与门主,并无半点私心。阳尊此来,看也不看,便说是伪令,还胡加僭越之罪,这是何道理。故,孟某不能遵从。”
顾长空笑道:“既然师叔有异议,那我们便一件件说清。沈师弟,燕家情形你较为清楚,还是你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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