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陈子清的性子就是再习惯了凉薄,十年的情谊,十年的被其小心翼翼的奉为珍宝,也是会像冰山一角悄然融化了的。
在如此情形之下,他是想要去关心、去安慰的,却不知道该如何做。
因此他用自己觉得最好的方式,去关心这个与他同吃同住十年的师弟。
但是他终究还是凉薄的性子多一些,没有体会过这种情形下的滋味,故只能感同无法身受。
尽管陈子清的身世并好不到哪里去,自打记事便是长清山的一切,除了修行还是修行,可从来不曾有去找家人的打算。
甚至连想一想,都未有过。
&ldo;师兄这一生都不要离开我,可好?&rdo;容隐重申道。
心底迫切的想要得到保证,似乎只需要对方应一声,这个承诺便会成为现实。
这些于陈子清来说,不过是从嗓子里蹦出的字,便应了。
不过虽不觉得是何多重要的允诺,但对方是容隐,他的心里似乎就自动划分为了要去兑现的那一列。
第68章
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太过沉重了,让他的心底有一处角落已经变得阴沉无比,平日里可以忽略,但容家离奇消失一事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那处阴暗角落实在招架不住,全部崩盘。
容隐的情绪缓缓的转好,嘴边勾起一抹自嘲。
当初歇斯底里驱赶向星彤与陈子清的容和安,可不就是与他像极了,只是对方的承受力没有他这般极端罢了。
&ldo;有什么你可以说出来,不用憋在心里。&rdo;
陈子清看着他这幅样子,心里情不自禁的也跟着闷得慌,从始至终他的眉头就不曾舒展过。
&ldo;有什么话,你可以跟师兄说。&rdo;
只是容隐从来不是会撒娇的小孩。
六岁时双亲突然离开,将自己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时,是。
十六岁离开快要习以为常的长清山,可能再也见不到一心想要守着的人时,是。
回到容家面对陌生的人,唯有记忆告诉自己,这家人与他是血亲时,也是。
眼下,更应如是。
&ldo;师兄,我可能要做一件很危险的事。&rdo;容隐收拾好自己的面部情绪,手早已松开了,眼中难掩心疼懊恼自己的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