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不会差的。
&ldo;师兄还有几日的时间?&rdo;
&ldo;最多两日不到。&rdo;
&ldo;……&rdo;黄肃鼻子一酸,哽了哽喉头,哀叹道:&ldo;当年的师兄弟,如今就剩下你我二人了。&rdo;
然而要不了多久,就会独留他一个。
也不知那些早年离开的师兄弟,可还活着。
人年纪越大,反倒是越容易伤感,人间百态看得多了,难免会触景生情。
黄肃的到来并没有让众人迎来希望,徐正不出其所言,在两日不到内走了,他走的十分突然,又好像是意料之中。
第一个发现的是白子安。
他照常的送去一些滋补的丹药与吃食,却发现他不论怎么呼唤都得不到那在泉潭之中打坐的人的回应,靠近一探便瞬间软了腿,跌坐在地上愣了好些时候,然后才突然爬起身往外跑。
一边跑,一边嚎啕大哭,嘴里一直喊着什么,却因为情绪太过悲伤而无法听清。
白子安平日里安静的连一声大动静都不曾发出,可眼下却是几近撕心裂肺的哭喊、奔跑,听见动静的人皆是猛然一惊,心头咯噔一下停了片刻,不需多问便撒开步子就往护心泉跑。
长清山的这个季节向来都是鲜少有阴雨天的,今日却刚巧撞上了。
天色雾蒙蒙的,头顶那厚重的云雾泛着隐隐的灰白,像是快要压了下来,空气中湿润的像是快要下雨,潮湿的黏腻感让心情正沉重的人情绪变得更加糟糕。
黄肃、陈子清与容隐在最前面,到达护心泉时同时停住步子。
微微整理了一下之后,缓和了急促的气息才抬脚进去。
因为他们知道,徐正既然选择悄无声息的离去,就是不想看到他们为他慌张失态的样子。
黄肃走在最前头,目光撇过那放在一旁的补品上,然后又顺着看过去,那披头散发之人的身姿还是如同昨日那般坐着,和他昨日来同他闲聊时无甚差异。
恍惚间觉得,也许方才都是幻象,其实此人只是在打坐休养生息。
然而事实并不会因你想怎样,它就怎样。
徐正的逝去成了已定的事实,最终陈子清与容隐也没能在那书室里找到这补救的法子,不管他们再怎么努力,用尽上好的丹药来滋补试图修补,都无济于事。
甚至连多一天的时日都没有拖延下去。
其余的弟子紧接着也赶到了,皆不约而同的放缓了步子,生怕会扰了师父老人家的清净,每个人的眼眶都是通红的,紧紧的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