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帆听了,犹豫着伸出手来,“权师弟,那你跟我去后山习武?”权青实扭头拒绝,回身往鹤元怀里钻,一双小手牢牢抓住鹤元衣襟。高帆气得跺脚:“师尊你看他!我不会哄孩子,我不带他了!”说完就提着剑跑了。鹤元真人见状,绷起脸,声音也严厉了三分:“青实,我让高帆带着你修身练功,你要好好学,不能仗着年纪小就耍赖!”小权青实点头却不撒手,更用力地抱着鹤元,黑亮的眼睛透出一种不同于其他孩子的执拗。鹤元无奈,看附近没人,就偷偷从袖子里摸出一包灯笼糖。“吃了糖就要好好练功。”小男孩抿嘴一笑,点头道:“嗯。”鹤元心喜,拿了一块糖给他,小权青实接到手里,踮着脚往糖包里看,明显还想再要一些。鹤元揣起手,重新绷起脸:“糖吃得太多该蛀牙了,不能多拿。”小权青实撅着嘴,轻轻问:“师尊,给高帆师兄留一块行吗?”鹤元面上泛出意外之色,弯腰问道:“你为什么给他?他吃了,你的糖就少了。”小权青实仰着头:“因为师尊说了,我不能仗着年纪小,欺负他。”“哈哈哈哈哈……”鹤元真人开怀大笑,双手把权青实抱到怀里:“我们青实真乖!等为师写完这部经就亲自教你妙乙宗的仙法,好不好?十门仙法,你想学什么……”权青实猫在毯子下面,睡得美梦香甜,面带痴笑又往綦妄怀里贴近几分。他嘬嘬嘴唇,仿佛在吃什么甜滋滋的东西。綦妄看他脸蛋都睡得红扑扑的,不免暗暗气闷,紧了紧缰绳。黑騏似乎能知道主人的想法,小步轻行,不疾不徐,不仅上下坡拐弯全都稳当,连行进速度也十分合适。二人已离开石桥山范围,一路北上往洛洲城前进。这几天里,权青实一直昏睡,叫也叫不醒。和不羡仙那时一样,他“死”了一段时间,就在丹田封印的作用下慢慢产生灵铠,从而“复生”。即使是第二次见到这种场景,綦妄仍然感到非常震惊。不知是怎样的仙门秘法能引得灵脉汇聚,让凡人拥有不死之躯,这道封印若真是鹤元真人所下,那他的修为肯定已经达到某种高不可攀的程度。綦妄隐隐忧虑,想着一定要低调行动,躲得远远的。昏迷中的权青实嘟囔一句,翻了个身,双手搂着綦妄的腰,在他肩上蹭脑袋。“师尊……你别走……抱抱……”他们用这种奇怪姿势骑马,怎能不引得路人频频回头,綦妄尴尬地用毯子把人蒙住,心想着等人醒了就再掐死解恨!到了第五天晚上,丹田封印的敛气效果骤然减退,灵气飘散,綦妄立即察觉到权青实醒了。他也跟着长长舒了一口气。上回有玉剑照顾,不用他费事,这一次权青实重伤患病,他全程伺候,累得好几天没能睡一个安稳觉,脾气也更加暴躁。“醒了就滚下去!”权青实半梦半醒,迷糊道,“师尊,我渴……我想喝水……”他说着话,还伸手在綦妄身上抓,似乎在找水喝。綦妄强忍怨气,嘴里含住半杯茶水,低头去喂。他动作轻车熟路,先用大手捏起下巴,用舌|尖撬开齿关,再慢慢放松嘴唇,把茶水一点点渡过去。权青实乖乖饮了水,忽然意识清醒,抬手推人。綦妄强迫着把另外半杯茶也喂进去,才不耐烦地问:“又怎么了?”他心高气傲,不可能像丁勇一样用小勺子一次次伺候人喝水,这几日权青实昏睡不醒,闹着口渴却不能饮食,这样喂水对綦妄来说最为方便。权青实窝在綦妄怀里,双手使劲,“你……你……你无耻!”綦妄一把拽过权青实的手摸|在自己身上,“你还有脸说我?”“看不见就用手摸摸,我现在这副狼狈样子全是拜你所赐!你方才做得下流事都不记得,怎么还有脸说我无耻?”他身上两层衣服全被扯开,几乎袒着胸膛,衣衫不整。权青实不肯摸,抽手回来,“你少胡说八道,我昏迷不醒能对你做什么?”綦妄将人从身上推下去,冷冷道:“哼,我也是大开眼界,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是另一幅嘴脸,就爱往人怀里钻,隔着衣服都不行,偏要贴着皮肉。我若不拦着你,你就要在我怀里找|奶吃了!”权青实听得面红耳赤:“不可能……你骗我!”綦妄发出冷笑:“你若不信,我现在就把客栈掌柜叫上来,让他当面跟你说说,你今天是怎么耍赖撕我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