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綦妄一俯身，压住他乱踢的腿，仰头挑开紧闭的嘴唇，舌头在齿缝中强力劫掠，粗暴侵占。血锈的味道漫在嘴里，又腥又涩，让权青实很不好受，但綦妄就是不肯放他。綦妄舔掉唇角的血，在他唇上亲了亲：“青实，你是我的，你不能走……”烛火燃尽，夜色降临，火焰化为一股勾缠的青烟，在漆黑的房间里搅弄。权青实妥协似的闭上双眼，他怀里忽冷忽热，忽重忽轻，仿佛是寂静雪夜在被窝里消融，变成一场能烫伤他的热梦。……天光大亮，权青实揉揉眼睛，顶着一头乱发从被窝里钻出来。不知綦妄弄回来什么东西，烤得香气缭绕，肉香飘飘，催得他腹中打雷，饥肠难捱。昨夜他简直被拆散打碎，此时更是饿得要命。神女峰上灵气虽好，却不能让他填饱肚子。权青实穿好道服，忍着腰酸腿疼，慢慢挪步下楼。灶房里热烘烘的，灶坑中架着一只烤得冒油的锦鸡，灶台旁还有没烧光的羽毛。綦妄正在灶台附近冲洗淬狩，和权青实满面憔悴不同，今日精神抖擞，春风满面，眼睛里的猩红之色也已消退。他擦擦手迎过来，“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权青实冷瞥一眼，没说话。他昨天晚上根本就没睡好，现在两条腿也没力气，必须扶着门框才能站稳。綦妄给他端来洗脸水：“哪里不舒服，我给你揉揉？”权青实用水泼他：“你闭嘴。”綦妄眉毛上挂着水珠，低头笑道：“做都做了，还怕说？”权青实低头洗脸，把发热的脸用冷水降温。二人坐到桌边，綦妄给他撕下一条鸡腿：“青实，你先填填肚子，这里没有米，咱们晚一点下山去买。”权青实皱眉，“……钱袋被我落在幻灭宗了，现在手上一个铜板也没有。”没钱拿什么买米。綦妄踢了一脚旁边的袋子：“这里还有两只锦鸡，换成银子买些粮食应该够了。等我再跑一趟鬼府，把将军黑冢的宝贝拿出来一两件，往后就不愁吃穿了。”“不行，”权青实连声阻止：“不能去，你别忘了尸鬼还在到处追杀你，你现在病情复杂，绝对不能暴露行踪，我可以去采些草药换钱，你不要再去冒险。”綦妄笑眯眯的，拉长声音答道：“好，听你的。”权青实吃了几口，商量着说：“既然咱们要下山，不如顺路去一趟文澜阁。”文澜阁藏书丰富，肯定能找出治疗綦妄病症的方法。谁知綦妄嘴角一紧，又露出昨日那种阴沉神色。“你别胡思乱想，我要是想逃走，昨天趁你昏迷就走了，还用等到现在？”綦妄压低眉眼，半天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权青实把鸡腿肉撕下来，递到他嘴边，“你别光看着，快吃，再不吃都凉了。”被喂了一口，綦妄面上恢复了一点笑意。权青实给他喂了几块肉，手指头油亮亮的：“你是不是跟哪位青鬼大厨学过手艺，做得菜比洛洲城的酒楼还好吃。”綦妄听得受用，把另一边鸡腿也撕下来递给他，他自己不动筷，就等着权青实喂，还总是故意咬权青实的手指头。“我之前独居深山与世隔绝，整日除了修炼就是修炼，有时候实在无聊就做菜打发时间，因为全凭我的口味来做，还担心你不喜欢。”权青实：“你那次做的的烩萝卜，徐师伯也说很好吃，他还夸你，说你有独家……”淬狩冷不丁砸到桌上，旧桌板被砸出一道裂缝。綦妄眼神阴鸷：“你总提那些不相干的人做什么？”权青实像硬生生吞了一块冰，噎得心里发冷，他知道綦妄还是不太正常，于是沉住气，顺着说：“好，我不提他们，你别生气，快吃饭。”綦妄眼神冰冷，直掠的注视他，一言不发，嘴也不张。桌上沉默下来，气氛压抑的让人十分难受。权青实勉强吃完这顿饭，还没等松一口气，綦妄就不管不顾把他抱回二楼卧室，塞进被子里。“青实，你乖乖睡觉，我很快就把东西买回来。”权青实反问：“不是说好一起下山，怎么成你自己去了？”“神女峰山路陡峭，你双腿软成这样怎么走，难道要我来回都抱着你？”权青实无法反驳，他此时大腿发酸，小腿没劲，确实走不了远路。“那好吧，昨夜下了大雪，山路多冰，你要小心。”綦妄应了，忽然弯腰把权青实的棉鞋拎起来，推开窗就扔了出去。权青实惊得语塞：“你干什么？”数九寒天没有棉靴，寸步难行，这是打定主意不让他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