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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一切都只发生在弹指间，而后，是一片死寂。

女子也好，旋风也好，全都不见了。

石洛站在原地，荒草丛中一片静谧，只有那大片的野菊花仿佛被什么沉重之物碾过，都折断了腰肢，倒了下去，揉碎一地的淡黄色花瓣。

手中的长剑上，一道血痕。

徊波辞1

苏寒碧是建康城内的名医，他的寂园之中，除了四时花木，还栽种了好些珍贵药材。

这一日，有株紫蕊月见草眼看就要开花，阳光却意外的暴烈，一点儿都不似冬日时光应有的天象。苏寒碧取了一柄小小竹伞遮在那株药材上，这伞一遮下去，寂园之内立刻凉风习习的，天色也暗沉不少。

就在这时，石洛急匆匆跑了进来。

苏寒碧见好友额上尽是汗珠，随口问：&ldo;外面很热？&rdo;

石洛抬眼望天，不胜惊异：&ldo;奇怪，怎么一进你的院子，天就阴了？&rdo;

苏寒碧微笑不答。

石洛一把抓住他：&ldo;对了！方才我前来的路上，发生了奇事！&rdo;

&ldo;什么奇事？&rdo;

&ldo;我在城门口遇到一个异族女子，愁容满面，就询问她怎么回事。她说好友生了重病无处医治，我想你的医术挺高明的，就带她来你这里。&rdo;石洛皱眉，&ldo;可在路上竟然迷路了！而后在荒野中遇到大旋风，她竟被旋风卷走！&rdo;

苏寒碧听到此处，眉尖一剔，透明的瞳孔染上浅浅郁色：&ldo;是旋风，还是风旋？&rdo;

&ldo;有什么区别？&rdo;

&ldo;旋风是自然生成，风旋却是人所操纵之术。&rdo;苏寒碧一低头，看向石洛腰间佩剑，&ldo;你的剑上是谁的血？&rdo;

石洛咋舌：&ldo;我的剑在鞘中，你也能看见？&rdo;

&ldo;不是看见，是闻见。&rdo;苏寒碧淡淡地说，&ldo;比如你的肩背后面，还有一片胭脂香，想是和哪个女子接触过，是不是？&rdo;

石洛回想，忽然想到那异族女子惊慌之下似乎在自己肩上撞了一撞，不禁对苏寒碧大为钦佩：&ldo;荼靡说你能仅凭嗅觉，从二百七十种药材中找到自己需要的，我还以为她夸大其词呢！嗯，剑上的血，是我斩风旋时留下的！&rdo;

苏寒碧眉尖又是一剔，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返身看着他那株紫蕊月见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