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我在那天早晨驱车前往前线时,这些攻击还没有开始。我们原先预计敌人会发动更为猛烈和集中的攻击。我首先驱车来到第2军团司令部,然后来到第2师,接着又到了第3军团司令部,最后视察了第7师。看到我军高昂的士气,我感到振奋。他们当中有许多人已连续两夜没有睡觉,但是胜利向来是一付兴奋剂。当我驱车从他们身旁经过时,许多人边招手边高喊。&ldo;第四十一号指示,我们照办了!&rdo;,&ldo;第四十一号指示,卓绝的指南!&rdo;第四十一号指示是我下达的关于如何渡河的命令。
第2师师长哈桑&iddot;阿布&iddot;萨阿达准将围着他的前线司令部迈着大步,和他的士兵一样精神振奋。他充分相信,在已经取得的胜利的鼓舞下,他的士兵能够击退敌人可能发起的任何进攻。在他的乐观精神的感染下,我花费了几分钟珍贵的时间来履行我个人的一项诺言。上星期五‐‐就好像是过了一生似的漫长的七十小时之前‐‐当我注视着被我们称为&ldo;东伊斯梅利亚&rdo;的敌人要塞时,我曾暗自许下心愿:把它拿下后,我一定要到那里去看一看。萨阿达准将的部队已在我到达前几小时把它拿下来了。当我最后终于走进敌人的这个要塞时,一种奇妙的感情油然而生。跨进大门时,我默念&ldo;感谢真主,真主伟大!&rdo;
在南边仅仅几百码的地方躺着四个悲剧性的纪念物,标志着我们为取得这次胜利而付的代价。它们是我军自己的坦克,但由于误会而被自己人击毁了。这一事件发生在几小时之前。当时,第2师和第16师正在弥合它们之间最后的空隙。第2师由三辆坦克组成的一个排向南开进;第16师同样的一个分队也在向北行驶。当他们同时抵达一条山脊时,双方仅距仅五百码。出于条件反射,所有六辆坦克都同时开火。双方都有两辆坦克被击中。这是对他们的作战技能的一种悲剧性的报答。幸存者的精神状态彻底垮了。(在这种情况下,幸存者往往需要接受精神治疗。他们会产生难以忍受的犯罪心理)
我驱车向南越过苦湖,在我们接近第7师的主桥时,公路上越来越拥挤,在距桥三百码处交通完全堵塞。我只得下车步行,在桥上找到了第7师师长巴达维准将。我们乘他的车继续前进。我们很快就发现,尽管星期日曾出现暂时的平静,但是南段并没有安定下来。我们碰到一个中尉和他的坦克排,他们掉队了,不知道其所属部队现在何处。我们发现步兵已经断了粮水,有些士兵甚至走回西岸用水壶灌水。产生困难主要是由于地面泥泞和水流湍急,我们未能在最南边的第19师地段内架设浮桥。结果,第7师地段内本来已经交通十分拥挤的浮桥还要额外承担第19师的交通运输。
这种情况是可以整顿的。但是,在我与第2和第3军团的工兵主任交谈后,我感到浮桥的情况确实令人不安。在这次突击中,我们架设了十座重型桥(在南段架设了两座,但是未能使用),只保留两座作为备用桥。渡河任务完成之后,我们从每个师撤回了一座重型桥,留作备用桥。但是我们现在才获悉,敌人的空袭炸毁了我们那么多的舟节,使我们损失了相当于三座完整的浮桥。因此,现在只剩下四座备用桥了。
眼下还没有危机。然而,我们应该考虑到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以后的战斗。如果敌机胆敢一批又一批地袭击我们的浮桥,他们的空军无疑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但是总会有一些飞机取得成功,这同样也是毫无疑问的。
我突然想到,只要能把石头和沙子倒入水中,我们就可以架起三座几乎坚不可摧的桥梁。第3军团的工兵主任是我有了这个主意后见到的第一位专家,他也相信这是能够做到的。当我问他这需要多长时间时,他回答说,如果有足够的推土机,一个星期就够了。这使我感到惊讶。傍晚,我乘车回到十号中心,对我视察中所看到的一切感到欢欣鼓舞,更加坚信我们的战略是可行的,但我也确信我们需要尽快在运河上筑起那样的堤道。
我从前线回来时已是傍晚时分。我会见了国防部长,并将在运河堤道上修一座固定桥的主意告诉他。但他十分不在意,并且对我说,他必须得到总统的允许。离开伊斯梅尔将军后,我决定同合适的人员研究此项工程。我首先同工程兵司令加麦尔&iddot;阿里将军讨论此事。他建议我征求下列人员的意见和帮助:当初他建高坝的阿拉伯合同公司的资事奥斯曼&iddot;阿&iddot;奥斯曼&iddot;艾哈迈德工程师,负责农业改革的部长巴德朗博士,以及苏伊士运河公司负责人马舒尔&iddot;艾哈迈德&iddot;马舒尔工程师。大约二十一时,他们齐集在十号中心,我向他们简要介绍了我的需要,征求他们的意见。奥斯曼对此项工程最热心。他握住我的手说:&ldo;我祝贺您想出了这个主意。我自己也在考虑向武装部队提出这个主张。&rdo;至于所需的时间,奥斯曼说,他在进行计算之前无法回答。另一方面,马舒尔则感到震惊。他说:&ldo;总统今天指示我制订一份使运河迅速恢复通航的计划。在这样的时刻,您怎么能提出这种主张来呢?&rdo;我回答道,在得到总统准许之前我们不会动工。伊斯梅尔将军将把情况报告总统,并且请他批准。大家一致同意由奥斯曼负责此项工程,其他人则给予他一切可能的支援。大约在二十三时,这批人离开了我的办公室。十月九日夜,我收到了论证此项计划切实可行性的研究报告。报告说,第3军团的地段内水流很急,在那里修建此项工程要花很大的代价。最合适的地段是德维斯瓦、维尔登和坎塔腊。他们需要一个星期的准备时间,以便把设备和材料运到工地上去,然后再用九天的时间把桥架好。但是奥斯曼坚持一个条件,要我们同利比亚当局联系,使他能够撤回正在利比亚的一些工程中使用的推土机和其他工程设备。我再次去见伊斯梅尔将军,催他请求总统报准。最后,十月十日傍晚,我得到了总统已经批准的通知。我立即通知了一切有关的人员。根据论证报告推算,定于十月十八日动工,二十七日竣工。敌人在德维斯瓦地段的突破迫使我们放弃了在那里修建一座永备桥的计划。经过多次耽搁和克服了许多未曾料到的困难之后,十二月一日在维尔登建成了一座桥梁,十二月九日在坎塔腊建成了另一座桥梁。奇怪得很,敌人竟采纳了同样的主张,在德维斯瓦地段我们计划建桥的地点也修了一座类似的桥梁。这是最好的建桥地点,因为那里的流速很慢。这就是敌人的桥梁在一九七三年十一月底之前即可通行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