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眼眸注视着他,突然想到什么。
“薄哥哥,你看,我现在还活着,好好地活着,所以你根本不用害怕,好吗?”她掀开被子,学着她生病时,他安抚她的那样,拿体温去熨贴着他的。
她窝在他怀里,仰着头,水眸凝望他,“抱抱我。”
此时的他没有什么主动行为,都不是由他自己支配的,他一面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一面又厌恶着自己。
薄霁渊倏然诧异地看她一眼,抿了抿唇。
“抱抱我。”她半是撒娇,半是央求,湿漉漉的眼眸闪着水润的光,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他艰难又缓慢地抬起手,她一直耐心等待,手放在身前,满怀期待。
他像个刚刚学会拥抱的孩子一样,轻轻地抱住了她。
女孩皮肤生得白,像易碎的瓷器。
姜柠笑了,“很好。”
之前高高在上的薄哥哥却变成这样子,他也不想的,她的心一阵钝痛,疼得发麻,发颤。
“薄哥哥,我看到你买的那颗星星了,原来说的就是我。”她顿了顿,强收住声线里的哽咽,糯糯地在他怀里蹭了蹭,脸颊紧贴着他的锁骨,“我太笨了,居然不懂。”
他抱着她,胳膊收紧,深深地埋在她的颈窝,呼吸热热的。
没有说话,却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安慰她。
“我给你讲睡前故事,好吗?”以前他也是这么对她的,他望着她,仍然没有开口。
姜柠自顾自地小声讲着,直到男人彻底闭上眼帘。
她的脸就埋在他的脖子处,抬头就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清隽脸庞。
即便他睡着了,也还是抱得那么紧。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描摹着他的五官,他毫无反应。
看样子是睡熟了。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掰下他的手指,生怕把他吵醒,万分小心翼翼。
她刚要抽身坐起来,男人立刻睁开眼睛,
姜柠只得重新躺下来,连着好几次如此,简直像和她捉迷藏一般。
时间一长,小姑娘也就放弃啦,软软一笑,陪他一直躺着。
…………
一天天过去,薄霁渊的情况在肉眼可见的好起来。
“我早说过了,姜柠,你就是他的药。”
这神速,令诺曼还有几个会诊的心理学专家都觉得惊愕,心痒到很不得写篇论文验证一下,这简直堪称医学奇迹。
因为这种病必须靠自己走出来,靠别人是无用的,但在姜柠这,惯例就被打破了。
其实世界上这种并发多种心理疾病的人不算太多,但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薄霁渊这样的运气,能够遇到一个姜柠。
某一日,姜柠回来,就看到了男人正在扣衬衣,衬衣的扣子扣了大半,还有几颗没扣,半扎在裤腰里。
松松垮垮的,隐约露出结实有力的腹肌。
那种慵懒风,配上他抬眼望过来的眼神,令人目眩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