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挂在满目疮痍的曾头市阵地前,两具尸体,一个活人,还有一把戒刀!
两具尸体是李逵和花荣。
李逵的两柄大板斧插在其肋下,从远处看,有点像折翼的黑天使。
花荣的弓箭勒在脖子上,有点像自挂东南枝。
活人是矮脚虎王英,他像一个王八一样被捆住身体,吊住了五肢,不断地喊叫着:“宋江狗贼,卑鄙无耻!”
一旦他停下,就会有一根箭,准确无误地射到他的臀部上,逼得他继续痛骂宋江。
每隔一个时辰,矮脚虎王英便会被放下来,用上好的金疮药救治,喂饱后,又继续挂上去,继续开骂。
那柄闪闪发光的刀便是武松的雪花镔铁戒刀。
只见刀,看不到人,更让人抓狂。
梁山泊军马与东平府军马已经在曾头市对峙了整整六天,谁也不肯退去,谁也打不下谁!
各有死伤,却死死坚持!
而当东平府在主营阵地前挂出三个人、一把刀时,梁山泊上下顿时沸腾了。
“看看,那不是黑旋风李逵吗?李头领这么厉害的人竟然被他们杀了?”
“没错,旁边的那个就是小李广花荣,花荣神射无双,怎么就被他们抓住了呢?”
“还有一个在动,是活的,天啦,那是矮脚虎王英。快看,他屁股上被射了一箭。”
“王英在喊什么,你们听得清楚吗?”
“呃,我好像听到他在骂宋大哥!”
“他肯定是被逼的,被东平府用药了。宋大哥对王英最好了,他绝不会做出如此卑鄙下流的事情来。”
“没错,肯定是被下药了!”
“那柄刀怎么这么眼熟?”
“那是打虎英雄武松的雪花镔铁戒刀!”
“不可能!武松这样的超级高手怎么可能被东平府抓住?”
“欺人太甚,我们救人去!”
“走,救人去!”
众头领带着义愤填膺的将士,来找宋江。
宋江因连日攻打不利,又迟迟不见武松、花荣、李逵等人归来,心中焦虑不安,火气上身,背部生疮,正在主帐中用药休养。
军师吴用站在门口,连忙吩咐众人不要大声喧哗。
“军师,花荣、李逵、王英等头领被抓,吊在对面,武松的戒刀也在,人却不知生死。我们想集合五寨的人马,与东平府决一死战,救出王英等兄弟!”
林冲上前一步,他是梁山的老人,也是此次出征的先锋,自然由他带头请战最好。
吴用摇摇头:“不可!我们连日攻打失利,折损了不少兄弟。如今宋大哥又病倒了,援兵又未到,此时出兵,凶多吉少啊!”
林冲脸上隐隐有怒色:“当初我们兄弟结义,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今花荣、李逵兄弟尸骨未寒,却被东平府如此糟蹋。王英任人侮辱,我们岂能坐视不管。军师可考虑过兄弟们的感受,可考虑过这几位头领手下的弟兄的感受?”
“对,我们要出战,我们要救人!”
众将士纷纷喊道!
吴用依旧不许:“今日天色已晚,待明日再商议。诸位头领都回去,守好营地,切勿被东平府偷袭。”
说罢,吴用转身进了主帐,留下怒火中烧的众人。
林冲见吴用态度坚决,知道说不动他,也见不到宋江,长叹一声,便不再言语。
鲁智深火冒三丈,他与武松关系最好,如今见到戒刀,心中大乱:“不顾兄弟的死活,还算什么江湖义气,还讲什么替天行道。你们不救,我带自家兄弟去救。”
众多将士纷纷嚷着出兵救人。
这时,母夜叉孙二娘敞着胸膛站了出来:“诸位头领,诸位兄弟,眼睁睁看着自家兄弟身处险境,却见死不救,非英雄好汉所为。我不是好汉,我只是个娘们,也忍不下去了。当初结拜过的兄弟,我们一起打上去,救了几位兄弟再说。愿意的,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