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此时有些郁闷。
他坐在一棵大树下,看着不远处的巴县城门,陷入了沉思之中。
七天了!
一个小小的巴县,竟然打了整整七天都没有打下来。
这巴县的地理位置太特殊了,就是建筑在群山环绕的城池。
大军围也围不住,攻也攻不进。
因为巴县的城门就是两座山,中间一条河道,河道湍急,险滩众多。
守住两边,在河中下暗勾,兵马不能过,战船不能行。
都说蜀中难,难于上青天,还真是这般不讲道理。
郓哥儿站在西门庆身后,一动不动,像根竹竿一般。
如今郓哥儿长高了,都快赶上西门庆的身高。
只是依旧是那么瘦,仿佛风一吹就能将他吹走似的。
不过西门庆知道,哪怕是被风吹走了,郓哥儿还是能飞回来。
因为郓哥儿如今学了一身好武艺。卢俊义虽然自己身体不行,瘦得皮包骨头,却是个尽心尽职的好师傅。
他将一身武艺毫无保留地教给了郓哥儿,郓哥儿虽然学武较晚,可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笨鸟先飞,他学起来不要命,自然进步很快。他的掌法,可劈树断石。
尤其是轻功一道,他个高人瘦,能踩水过江,在水军中赢得了铁掌水上漂的名号。
此时郓哥儿站在西门庆身后,眉头紧锁。
因为李俊受伤,他便代替李俊做了水军头领。
这是他第一次以主将的名义统领水军,一路前行,势如破竹,在西门庆大军赶到巴县的时候,水军也正好赶上。
西门庆当时心情大好,下令水陆两军同时攻城,料想能一举攻破。
谁知却被拦了下来。
西门庆的大军攻城,山上的人便源源不断的地滚石下来。
一旦西门庆用轰天雷炮轰,山上的人便躲进山洞之中,死活不出来。
而水军更是遇到了极大的阻碍。
此处险滩众多,暗礁无数。
加上蜀中在河道中又布下了众多暗勾陷阱,郓哥儿率领的水军仅仅一天,就损失了一十八艘战船。
这让郓哥儿气得差点吐血。
后来陆陆续续攻了几次,蜀军就是死守不出,令西门庆寸步难进。
“郓哥儿,你爹身体还好吧!”
郓哥儿一愣,他没有想到西门庆这个时候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来,心中一暖,“王爷,我父亲腿脚不方便,可是承蒙您一直给他送药送钱,他现在身子骨反倒好一些了。”
“现如今他手头也有些银子,便不在作坊里干活,每天就是在狮子街和几个老伙计一起喝酒,听戏,日子过得可舒坦了。”
西门庆想起当初在狮子街的日子,当真是好悠闲,无忧无虑的那种。
每日就是放点高利贷,白天和结拜兄弟喝花酒逛青楼,晚上回家耍妻妾。
其乐融融。
“这就是我们打仗的原因啊!”
“只有我们将这反贼平定了,只有这天下太平了,所有的老人才能像你父亲这般能安享晚年,所有的女子才能在家相夫教子或者凭身体赚钱,而不用担心被外族之人强迫掳走,所有的孩童才能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以战止战,天下太平。”
郓哥儿深以为然,“王爷说的极是。”
“当初我在清河县的时候,吃不饱,穿不暖。卖几个梨子还被人欺负,就连那三寸丁武大郎都仗着自己有个好哥哥欺负我,吃我的梨子不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