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一阵闷哼过后,一声轻微的五哥响起,便是一阵绵长的沉寂。
宗凌怔了怔,站直了身:“米拉!”
回应他的是一声感觉有些远的吆喝声:“老板,一打啤酒!”
宗凌低咒了一声,将电话挂断,转身扯下衣衣帽钩上挂着的外套,快步朝门口走去。
这个时间段,路况非常好。
本来十分钟的车程,宗凌再超了一把速,五分钟不到就来到了米拉说的那个路口。
天生警觉的男人从车上下来,绷紧了神经地站在路口处,薄唇绷紧,锐利的视线四处逡巡。
路灯将他本来颀长的影子拉得越发修长而凛冽。
“米拉!”宗凌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他便看见了米拉的车,眸色一缩,快步走了过去。
车上空无一人,只感觉到脚底硌人的他踩到的车门旁边碎在地上的盆栽底盆和泥土。
宗凌心里一咯噔,缓缓朝脚底睨去,随即将脚移开,一片碎瓦片上沾上的血渍令宗凌瞳仁猛地一缩,下一秒,猛地转身,朝车门处正对的胡同睨去。
他快不朝里头走去,移步生风,浑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气,同时将手机拿出:“马上给我调中华立交路口的监控!”本想挂电话,却又在将电话挂掉之前对着话筒沉喝:“马上!还有……救护车!”
最后的三个字,他说得晦涩又阴翳。
电话那端的人却莫名听出了几分慌,浑身一抖,觉得毛骨悚然,这怎么可能。
宗凌收回手机,鹰凖的眸锐利地扫视着前方,“米拉!”
多年前线作战经验的宗凌对血腥味有着过人的敏感,精准又犀利地锁定了一百米出拐角的蓝色大垃圾桶。
一声轻微的蹬东西的声音响起,像极了老鼠引起的骚动。
米拉是被宗凌从巷头的大垃圾桶里抱出来的时候,她的身子被缩成虾米状。
被捅了一刀的腹部正在汩汩流血。
嘴巴被用黑色的胶布得的密密实实的。
双手被反绑在身后。
双眸紧闭,面色白得几乎透明。
宗凌眸底闪过慌乱,双手掌着米拉的脸,拍了拍:“米拉!”
米拉颤抖着睫毛睁开眼,又闭上。
宗凌绷着脸,在她将眼睛闭上前粗鲁地将她的眼皮撑开,凶巴巴吓唬:“不想活?嗯?保持清醒!”
米拉眼睛被撑疼,她清醒了些,只是又累又痛的感觉变的清晰,她不由得拽紧了掌心贴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