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安晓沫察觉到他的手不但冰凉,而且还在抖动,这样的唐昊是她从未见过的,印象里,唐昊的沉着与冷傲是与生俱来,也是无与伦比的,除了他,再没见过第二个这样冷魅的男人,也正因如此,儿子安言哲身上有着与父亲酷似的高傲,让安晓沫引以为傲。
“你……”安晓沫如同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忘记了,不但开始关注唐昊,还流露出关心和紧张。
唐昊看起来也不想让安晓沫看到这样的自己,但他控制不住自己,为了缓解身体的抖动,他转身,忽然,脚下如同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摔去,还好前面就是办公桌,他整个上身都差一点趴到桌子上,被双手撑住了,但已经离桌面只有两三寸的距离了。
安晓沫意识到他可能有隐疾,只是自己从来没有发现过,“你是不是有病,要叫医生吗?”
“闭嘴。”唐昊似乎对有病这两个字格外排斥,他已经手扶着桌边转到后面的老板椅,并将眼睛一闭,身体下落,完全是摔坐在椅子上的。
“有病就要看医生,我这就去叫人。”安晓沫说着就要往外跑,不管这个男人对自己做过什么,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先治他的病,而且一想到他可能有病,刚才的一切,也许并不是受自己控制,安晓沫似乎没那么恨他了,甚至还在心里自责自己的粗心,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站住。”唐昊及时的叫住了她,其实他从小到大,身体都健康的很,对于刚才发生的事,他回忆起来,也如同做了一个可怕的梦,那就是梦静雅,安晓沫最不应该提到的就是梦静雅三个字,从这个女人消失以来,他从来没有真正的忘记过她,那是他真正爱过的第一个女人,他们之间的感情可以用纯洁两个字来形容,风流如唐昊居然从来没有得到过她的身体。
“不要闹了好不好。”安晓沫倒反过来劝解他了。
“我不是跟你闹,你拿过椅子坐在这里,听我说。”唐昊整个上身都靠在椅背上,用手指了指前面的空地,示意安晓沫将椅子放在这里。
安晓沫很听话的搬了把椅子放在那个地方,并坐上去,但对唐昊的身体仍流露出担忧。
“不用为了担心。”唐昊安慰着她,并浮现了一抹苦笑,“你不是想知道关于我和梦静雅的事吗?好,我告诉你,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我知道,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个不愿意被别人碰触的地方。”安晓沫并不是不想听,她太想知道了,但同时又害怕知道,她怕从唐昊的嘴里说出他是多么的爱着梦静雅,与其那样,不如不听,还会给自己一点希望,一点憧憬,一点慰藉。
“今天由不得你了,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谁让你提到她呢。”唐昊苦笑着坐直了身体,短暂的过程中,他已经恢复到了最初的冷傲与沉稳,如获新生。
好吧,既然你说就说吧。安晓沫并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我跟梦静雅在几年前就认识了,那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每天要做的事就是打电话联系演出,那时的她活泼开朗,比纯净水还要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居然真的爱上了她,直到后来,她的不辞而别,我才知道她对我是那么的重要,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找过她,去她以前经常去的地方找她,但她最终也没有出现,后来由于家族的关系,我跟伊雪影订亲了,也许你已经看出来了,从一开始,我跟她之间就存在着某种不和谐。”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她订亲呢?”
“不知道。”唐昊看起来更象是随口而出。
这样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让安晓沫有些不敢相信,做事如此周密的唐昊怎么会任人摆布的在不是心甘情愿的情况下跟一个女人订亲呢?
“你难道真的没有发现她们两个有些相似吗?”唐昊为她的笨而恼火,声音虽然不大,但却真实的在吼她。
“相似?”安晓沫在脑海里极力的搜索着这两个人的样子,说真的,她还真没发现这两个人有哪里相似了。
“有些东西不是看表面的,而是神似,只可惜,伊雪影只是偶尔会象她,更多的则是不象。”
“所以,这些年,她只是梦静雅的一个影子?”安晓沫莫名的为伊雪影感到不值起来,亏得她那种不顾一切的爱着他,连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都可以容忍,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失踪了几年的梦静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