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被小谢氏这么一喊,为了谢长时的名声和面子,在这些好友面前,杨氏事打定主意不能承认了,只是又不知道该如何打发走人。
“不知道哪里来的疯子,方才我一开门就要打我,吓得我立马关门,现在又在外面瞎嚷嚷。”杨氏整理好表情对他们歉意一笑。
那些被震住的读书人听到杨氏这么说,皆是松了一口气,他们对谢兄这么温柔小意的妻子还是有些好感的,再加上他们根本不知道杨氏的名讳,杨氏如此一说倒是信了七八分。
“那实在是可恶,嫂子不必怕,你打开门,我去与她理论理论。”就有人打抱不平,气愤开口。
杨氏哪里敢,一开门那岂不就露馅了,假意为难,“还是别出去的好,外面可不止一人,且你们都是读书人,万一磕碰到哪里,岂非让我和长时心难安。”
那些人一听觉得有理,他们平日除了读书,别的都不会,可谓是手无缚鸡之力,还真有可能被伤了。
见他们听了进去,杨氏松了一口气,招呼他们都坐下,“且先等等,等她喊累了自然会离开。”
这自然是安抚他们的话,杨氏此时都急的手心冒汗,院门外小谢氏的叫骂还在不断,杨氏只能期盼谢长时的酒早些醒,她一个妇道人家,根本就想不到别的法子。
“杨金环,你不敢开门,是不是躲在里面偷汉子,我可看见了,那么多男人,你还真是不满足,老二怕是被你戴了不少绿帽子了吧。”小谢氏也不敲门了,干脆掐着腰破口大骂,且越骂越难听。
谢老头听得皱眉,他刚才没来得及看清院子里什么情况,那门就被关了,难道真如小谢氏所说,院里有许多人。
谢老头倒不是怀疑杨氏敢背着他儿子偷人,就怕是长时请了客人去家中做客,想到这里,谢老头就打了退堂鼓,他是想给二儿子一个教训,但也不能毁了他名声。
“你给我闭嘴,咱先去旁的地方等着,说不老二不在家,杨氏不敢开门,等老二回来了,咱们再去。”这话糊弄一下平时的小谢氏还成,现在的小谢氏早已经被这大院子激的全身冒火,谁说的都听不进去。
谢老太这个时候站在了小谢氏的那边,本来以为是假的,看到杨氏那一刻,被欺骗的愤怒,让谢老太此时比谁都想把杨氏揪出来狠狠打上几个嘴巴子。
“我的命好苦啊,辛辛苦苦供儿子读书,只盼他能有出息,没想到娶了媳妇后,就把我们老两口当成了外人,被儿子和媳妇骗光了棺材本,如今儿子在县里买了这么大的院子,自个儿和媳妇享受,将四个孩子丢在乡下要我们照顾。”谢老太哭天抢地的抹起了眼泪。
“真是养了个白眼狼,早知当初要他读什么书,读出来骗人的吗,我个老婆子不想活了啊,就让我撞死在这吧,让那个白眼狼这辈子都不能安生。”
杨氏听得心惊肉跳,还好没人提起谢长时的名字,随后又听到院外一阵哗然。
小谢氏的哭嚎声跟着响起,“娘啊娘,我也不活了,当牛做马这么多年,却被人当成傻子耍。”
眼看事情越闹越大,谢老头知道自己说什么,这两个糟婆娘都不定听得进去,围过来看热闹的人原来越多,冲谢长发道,“还不快把你娘和媳妇拉起来。”
谢长发现在也是一肚子怨气,虽然不得不听,但去拉人的手却压根没使力,谢老头看的又是一阵气结。
得,他老了,管不动人了,爱怎么整就怎么整吧,是老二自己闹出来的事,既然他有那个本事,那就自个儿解决。
四周邻里在家的都被吸引过来,就有人主动问了,“老婶子你们是不是认错了人,这院子新搬来的虽然也是个读书人,但瞧着和你们不像一家人啊。”
小谢氏听了更是咬牙切齿,“当然不像,他们每天等吃等喝,我们每日都要下地干活,哪里能像了。”
谢老太也是哭道,“这就是我养了几十年的儿子,现在却不认我这个乡下老母了,我真是命苦。”
又有人大声喊了一句,“那你的儿子叫什么名,我们看能不能对的上。”
杨氏听见这话猛地站起身子,心脏一阵紧缩,手中的帕子被她绞的皱成了一团。
“那是我二儿子叫谢长时。”谢老太嗓门比那问话的人还大,杨氏心里一个咯噔,吊着的重锤终于落下。
那些本来信了她的文人皆是以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了她,杨氏臊的满脸通红,有心要解释,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哼,我等真心将谢兄当好友,没想到你却将我等也当作傻子,这里以后不来也罢。”有人不满的站起来,说完不给杨氏反应的机会,就挥袖离去。
其他人纷纷跟上,看着杨氏的眼神纷纷带着鄙夷,杨氏知道事情完了,恨自己怎么一时糊涂,现在再怎么也挽回不了。
想要阻止他们打开院门,可她一个妇人终究要顾忌一二,眼睁睁的瞧着那扇院门被打开。
谢老太和小谢氏还在跟别人哭诉,院门开了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还是小谢氏反应及时,一把推开了那些走出来的文人就冲了进去。
看见愣傻在那的杨氏,冲过去就薅住了她的头发,使出吃奶的劲儿,冲着那张特意涂了胭脂的脸上狠狠的抽了几个巴掌。
那清脆的巴掌声把随后进来的王翠花听得一愣一愣的,小谢氏也是地里的一把好手,手劲自然大,杨氏的脸显而易见的肿了起来,嘴角还溢出了一丝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