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原走到黎伶身边,撑伞为她遮雨,黎伶本该有的伞不知为何消失不见了,以至于被雨淋得一身,她想回去洗澡。
只是有点不甘心:“再多和我透露些状况好么,听你的说法刚才我差点没命了,帮我一把吧。”
伍原本该以沉默回应,但想起自己做出的决定,他也再不用沉默逃避,毕竟黎伶终会了解自己的处境,如同供品一般的。
“你有见过那个人么?在下午的时间,一个长相帅气,梳着分头发型的年轻男人。”
“哦,给我送钱的那个。”
“他应该告诉你了自己的联系方式,明天你先去问他,之后把他所说的转述给我,我再为你解释现状,直接了当地说我估计你听不懂,况且在这种下雨潮湿的森林里聊天也很累人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没有理由继续勉强。
就在黎伶躲入伞下靠着伍原的肩膀,准备回家的时候,听见了不属于二人的脚步声,踏进泥地的声响,向她靠近。
一个身影从前方走来,从轮廓窥见的雨衣,被闪电照明的面具,他的双手隐藏着,逐渐拉近与二人的距离。
“那个您好?您是不是迷路了?”
黎伶试探性地发问,而那个人言简意赅。
“打劫。”
话未落音,从他的手里抛出一枚圆柱形的物体,将其掷于半空,随即猛然爆裂,强光与轰鸣的噪音把伍原震倒在地,震得黎伶捂住双眼,耳鸣不止。
无法睁眼,没有方向感,黎伶能够站着已是极限,不一会黎伶就倒飞出去,被一股强劲的力道踹在小腹上,是那个抢劫犯使出的回旋踢。
“唔!!”
黎伶后脑着地,所幸她躺的是泥地,她强忍剧痛想要爬起,却被人一脚踩住手腕,那个人用鞋尖将她侧躺的身体拨正,随后用另一只脚,踩住黎伶的另一只手。
黎伶站不起来了,能听见的尽是杂音,眼睛刺痛无比,在这种状态下想要记住他的生理特征,想要事后算账都是种奢望,
她只能任由抢劫犯摸索全身,反正提问也听不清回答,想骂垃圾话也没有了力气。
抢劫犯的动作迅速,他将黎伶口袋里的东西全部拿走后立即离开,黎伶顿时觉得身体一轻,无力地躺在泥中被雨灌溉,失去时间观念的她不知过了多久才恢复意识。
“咳,咳!”
雨水开始流入鼻腔,黎伶咳嗽着,挣扎着,从泥中坐起。
“怎么回事”
听力逐渐回复正常,视线开始聚焦,她左右张望着,首先看见半靠在树干旁大口喘气的伍原,他的衣着干净整洁,应该没有被施加过暴力。
冲着我来的?为什么?
她这时才注意到手边的碎片,手机被摔成两节,碎片浸泡在水中,算是彻底报废了,黎伶没有触电已是万幸。
为什么破坏手机?不让我报警?不,这不可能,报警是必然的结果,早一点晚一点对他而言没有区别,不是这个原因。
黎伶将手伸入口袋,当然什么都摸不到,这令她心中一惊,钥匙被拿走了,所有的钥匙,包括那把万能的钥匙都被拿走了。
这就是抢劫吗?
黎伶强撑着打算站起,手指抠住身旁的树干,想要以此借力,却在这一过程中触摸到了不自然的刻痕。
她摸到了笔画,仔细看去,树干上刻着四个小字:深海飞行。
在电光石火的灵感间,黎伶理清了状况。
被跟踪了!最起码在那个四合院的时候,在我抄录这些书籍的时候,就已经被那个抢劫犯跟踪了,所以才会破坏手机么,不想让我把那些书传播出去。
关于钥匙的作用福音会恐怕比我了解得多,而那个人很可能就属于福音会,为了维护福音会的利益才将我的手机破坏掉,抢走钥匙是要物尽其用?
这也不是现在该关注的重点,重点是这四个字,刻下《深海飞行》这一书名的意图,看似多余,绝对有别的意义。
明白了,他想和我单挑。
深海飞行这一书籍是在四合院里发现的,所以他是用谜语的方式在暗示着约架的地址。
抢了钥匙毁了手机仍不满足么,有意思,看来那个人还有好活要整。
所以说去不去呢?不想去的话大可以像条落水狗一样跑去和警察叔叔诉苦,那很逊耶,被人暴打一顿后那人说不服再来,难不成要喊着不了不了弓着腰扭头就跑么?
不行不行,有点血性的人都不能接受。
不过他也有摇人的可能,要是应约前往,结果被一群大汉围住群殴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