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半个小时护工就会送晚餐过来,藤井樱没有一点食欲,倒不是因为西斯·霍尔的忽然造访让她心情难受没有食欲,而是自从清醒她就没有食欲,因而住院疗养仅三个月她就清减了很多,连护工大婶都能轻松地将她抱上抱下。摸索着撑坐起床,因为眼盲她的病床比一般病床矮很多,离地面只有60厘米,所以很方便她独自一人上下床。伸出两手在病床旁摸到轮椅,藤井樱正准备慢慢摸坐上去,不料轮子忽然朝前滑动,带着她重重摔在地上。平日护工在她睡觉时都会主动将轮椅的锁扣摁下,就是防止藤井樱不小心被轮椅弄摔倒,而今天因为西斯·霍尔忽然造访,她没在护工的看护下午休,因而忘记了开启锁扣的事。病房外,当西斯·霍尔听见房里传来一声巨响,腾地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慌忙拧开房门,见到藤井樱狼狈地趴在地上。他心疼地将她抱起来放坐在床上,眼神更痛了,因为刚才这一抱,他才知道樱如今有多么轻。“手心没有摔伤。”西斯·霍尔上一秒放下藤井樱的双手,下一秒就小心地卷起藤井樱的裤管,“膝盖也没摔伤,谢天谢地。”幸亏病房铺着地毯,不过,西斯·霍尔俯下身手掌贴上去试了试手感不算柔软,得马上找人重新铺,最好是羊绒毯,又软又暖。收回思绪,西斯·霍尔柔着声表态道:“樱你要什么,吩咐我就行。”藤井樱循着声音歪着脑袋“看”着西斯·霍尔,微微皱眉:“你不是走了吗?”西斯·霍尔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柔地抚着藤井樱的两道邹眉,低声哀求:“我没走,你也不要赶我走好吗?”藤井樱轻笑一声接过话:“身价不菲的霍尔家族掌门人,藤井樱卖血卖命一辈子都雇不起,你还是走吧。”西斯·霍尔明白此时此刻一本正经的言语是行不通的,只好耍起无赖,用两人当初交往时他惯用的讨好藤井樱的那种口吻,说道:“我不走,说什么我都不走,樱我要永远陪着你,留着你身边,求求你不要赶我走。”藤井樱表情波澜不惊,显然没有被这种伎俩打动,反而语气略带讥讽地问:“你舍得抛弃霍尔集团不管?”“舍得。”西斯·霍尔铿锵回应,“刚才你睡觉的时候,我已经电话安排好了一切,”末了像展示自己的决心和诚意,西斯·霍尔补充,“六个月,我放权二哥半年时间,让他主持集团事务。”“就不怕被弗兰克趁机夺权上位?”藤井樱又问。“怕。”西斯·霍尔诚恳表态,“但我不会再错第二次。”他是说对藤井樱不会再错一次,“事业、家族、权利,这三样都失去我也有信心抢回来,唯独……你的心,不可以。”闻言,藤井樱凝眸不语,男人说的比做的漂亮的事,她见过很多,她什么都不需要做,时间就会检验出来的。原本藤井樱堵西斯·霍尔最多坚持一周就会回蒙彼城回到他的财权帝国,毕竟身为霍尔家族掌舵人每天一醒来就是很多很多的金钱入账。可是,西斯·霍尔在她身边留了足足48天,万般悉心地照料她,不辞辛苦地陪她做康复运动;每天还雷打不动早中晚三次带她去户外散步,有时让藤井樱坐轮椅上他推着去花园逛逛,有时则牵着藤井樱的手带她一步一步地走,非常有耐心;此外知道藤井樱有轻微厌食症,西斯·霍尔便亲自下厨做各种营养餐喂养,矜贵的富家公子如此举动着实让医院护士及其他病患羡慕。这天护士来病房为藤井樱做常规检查,时不时就瞄一眼身旁堪比香水模特长相的西斯·霍尔,趁他去洗手间的功夫,好奇问藤井樱:“樱小姐你和西斯先生是情侣吗?”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这俩人的相处模式很奇怪,男方对女方又体贴又寸步不离,而女方对男方总是爱理不理。不待藤井樱回答,从洗手间只洗个手就出来的西斯·霍尔迅速接过话,大言不惭地说:“是啊,我的确是樱的男友。”闻言,藤井樱蹙眉无情拆台:“前-男-友。”西斯·霍尔听了不觉生气,反而愉快地说:“我很快就会转成‘现’男友。”这期间藤井樱虽对西斯·霍尔态度不热情,但好在两人会有交流,虽然基本上是一问一答这种无聊的对话模式。很快这种局面也没了。事情发生在西斯·霍尔接到弗兰克的求助电话连夜乘坐红眼航班回蒙彼城处理霍尔集团的重要危机。是重要的危机自然不会一两天就解决好,因而西斯·霍尔昼夜合用5天总算把大头危机摆平,将剩余后续的工作安排妥当后,立即又奔赴机场飞往s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