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的是夫人的立场,代表的是夫人的意思,可不能在这种事情上犯糊涂,落人口舌去!
但贺妈心中还是忍不住唏嘘,怎么“圣诞树”这几个字就这么容易记忆深刻留在脑海里……
贺妈一面心中唏嘘着,一面又打量起了大小姐来。
然后越看,越觉得夫人说的是……
尽管是在孝期,大小姐再不懂事,穿衣和首饰都不可能太明艳花哨。
确实,大小姐今日的穿戴和头面都,也不像在成衣坊见到掌柜递来的册子那么大红大紫。
但一个人的品味是很难改变的。
譬如,当下大小姐的衣裳虽然的确不明艳,是低调的藕荷色一系,也是夫人早前给大小姐定做的衣裳,都没问题。
但大小姐应当真的很喜欢颜色层次丰富的穿搭,明明夫人当初选的那套衣裳,是藕荷色的裙子,浅白色的衣裳,配上最简单的珍珠耳环,淡雅而不失气质。
大小姐也确实穿了这条裙子,但选了类似藕荷色的里衣,又配了更浅一些颜色的衣衫,整个人身上虽然都是素色,但真的像夫人说的那样,一层一层的颜色叠加上去,而且还缀了星星点点的首饰和流速在。
分明单独拿哪一套出来都是好看的,气质卓然的,但偏生拼凑在一处!
还真有些像……贺妈眉头皱了皱,还真有些像老夫人的穿着!
大小姐是老侯爷收养的孙女,那时候还没有先夫人,所以大小姐从小的审美应当都是受老夫人熏陶的,觉得大红大绿,或是金银满目才是富贵荣华……
贺妈额头三道黑线。
至少,在贺妈眼下看来,大小姐不仅审美,连有些神色和表情都是模仿的老夫人,应当是从小耳濡目染的。而且大小姐在这个年纪上,正是最有主见,和心思最多的时候,夫人想要扭转过来,恐怕不仅是难,还会遭遇对方的敌意……
贺妈忧心忡忡看了阮陶一眼。
但阮陶完全没有压力!
有敌意更好啊!有敌意就不头疼了呀!
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
贺妈还没收回目光,阮陶正好也‘忧心忡忡’开口,“府中走水的事也见到了,昨晚大夫守了你们祖母一整晚,你们祖母人是醒了,但大夫嘱咐了要静养,这两日就别去她老人家跟前添乱了。”
团子:“是,母亲。”
傅四四:“哦。”
土拨鼠:“好吧。”
傅长歌:“知晓了,母亲。”
傅毖泉:“嗯。”
几个孩子都各自应声,阮陶进入正题,“毖泉,长允,你们都才回府,还没去拜祭过你们父亲。眼下刚好有时间,我同你们祖母商议过了,正好带长歌,四四,团子一起,先带你们去拜祭你们父亲……”
言及此处,阮陶深吸一口气,神色和肢体动作都到位,“总要去看看,旁的日后再说。”
提起父亲,几个孩子的目光都微滞,尤其是傅毖泉和傅长允。
刚才兴许还各有所想,眼下,思绪都到了傅伯筠身上。
“走吧。”阮陶起身。
几个孩子头一次都这么默契和听话得没出声,也没人唱反调,都懂事得跟在阮陶身后。
要去拜祭爹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