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青想起自己的要事,便要出门,初九跟上去,沈幼青有几分不悦,却并没有发作。
破庙在南山,需要绕很远的路。
她为了离那条尾巴远一些,脚程很快,不出半个时辰就到了南山。
“四小姐,咱们这是去哪里?”
“南山。”沈幼青回答的简洁,她在避免着一切说话的机会。
初九不再询问,他兄妹两人自小跟她一起长大,自认了解她的性格,她若是不主动开口的话,他永远都不可能听到真话。
沈幼青的确见到了破庙,可那破庙里空无一人,甚至没有人住过的痕迹,里面尽是灰尘蛛网,甚至杂草都从石头缝里顽强的钻出地面,随冷风招摇。
“这里有人住吗?”
初九看见这脏兮兮的场景,都皱起了眉,不觉掩鼻,多嘴问了一句。
沈幼青没答话,径自走了进去,初九虽诧异,也立刻跟上她的步伐,“小姐在找什么?”
“我师父。”
“师父?小姐何时拜了师父?”
沈幼青斜睨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了一句:“夫人待你们如何?”
“夫人待我们恩重如山。”初九如实回答,恭敬的仿佛主子就在身边。
沈幼青笑了,恩重如山,很好,很不错……
走出破庙,初九递上了一方手帕,沈幼青有些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从小就像女孩一样随身带着手帕,长大了还是这样,真不知道是毛病还是好习惯。
尽管心中腹诽,她还是接过了手帕,擦了擦手,把手帕还回之际,她正色道:“初九,夫人待我如何?”
“四小姐……”
初九不知道该怎么说,在他和玉樨十一岁时,跟着夫人回了裴家,他是亲眼目睹过夫人对四小姐的冷淡漠视的,后来接到跟在四小姐身边的命令,不是为了保护她照顾她,而是时时刻刻将她的消息传回京城。
这样的对待,他不敢说好。
沈幼青见他沉默,心中了然,露出一丝笑容:“不要为难了,回去吧。”
一路上,她都没有再说话,直到回了铺子。
沈幼青坐在案前,重新点燃了熏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着,暂时没了那些繁杂心思。
“小姐!”
玉樨冲到她面前,语气不善。
沈幼青抬眼,继续喝茶,玉樨却把一支发簪放到了她面前,不,应该是扔到了她眼前,她冷笑,她的丫鬟居然敢向她扔东西……
“这是什么?”玉樨似乎很气,脸颊通红。
可是,这气似乎没理由也没资格在她沈幼青的面前撒。
沈幼青注视着她的眼睛,那里面只是单纯的愤怒,没有半点遮掩,面对这样一个母亲安在眼前的小人儿,沈幼青都不知是该哭还是笑。
“小姐怎么能将一个男人藏在闺房?你不顾沈家的名声了吗?””玉樨不合规矩的的指责落入沈幼青的耳中,极为讽刺,她的手不觉在桌下握紧,强行让自己把重点放到玉樨的身上。
“我顾不顾沈家的名声,需要你来干涉?”
沈幼青面无表情,只是目光中全是警告,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