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灏歌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他也不为自己辩驳,默默承受着他的虐打。
直到一群人浩浩荡荡下楼来劝架,苏琥珀下楼,把黎湛拉扯开,然后走到凌灏歌前面,盯着他受伤的脸,又是心痛又是气氛的痛心疾首的扬起手给他一巴掌,忍着难过说:“我从来都信赖你的能力,所以从不给你什么压力,也觉得你不会让我失望。可是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什么事?以前我说过你多少次,好好对她,你做不到也就罢了!凭什么你的订婚宴还要她去参加,如果她不去至于成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吗?我看了都觉得那比剜了我的心还疼,你让我如何跟她妈交代?”
叶子琛,古绛雅和莫妍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都为之惊愕。
要知道,苏琥珀的教育从来都是采取放养模式,从小到大她虽然没什么事情都没为凌灏歌操心过,可她对他的疼爱那自是不必多说,现在却因为童扇,而打了他,不免教人扼腕。
凌灏歌什么都不解释,拖着沉重的双腿,越过苏琥珀,越过所有人,缓慢的走到大厅,走到电梯,走到病房门前。十一凑到他脚边,依偎着,似乎这样它才能心安。
童凉淡漠的看他一眼,别过脸。却刚好碰见一张熟悉的脸,收起吊儿郎当的态度,略带心疼走向她,她的眼泪更加汹涌。
段席走到她身旁,沉默着将她揽在怀里,童凉强忍着不哭出声,身子剧烈的抽搐着。
“会没事的。”他像安慰孩子,拍着她的背。
“段席。。。。。。我好怕,抱紧我。”她憋不住了,哇的一声大声哭了出来,伸出手紧紧的拥住他,吼出内心的恐惧。
“不要怕,还有我在你身边呢!”
话刚落,手术室的门被推开。童凉害怕的不敢回头,不敢去听那结果。
古御笙看了一眼凌灏歌,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凌灏歌挑眉,讽刺的笑笑,他似乎问古御笙,也在问自己:“没救了吗?”
犹豫了下,他还是摇摇头,给了答案。
“原来,我那会儿见她是最后一面,她那会儿就已经出事了。哈哈哈。。。。。。”他崩溃的放声大笑,笑着笑着泪就没预兆的崩落。
“别这样。”古御笙不忍心了。
“告诉我,她是什么状况。”
古御笙不确定他听了这话会不会承受不住,但看他眼神笃定,就别开脸宣布:“腰间匕首两刀,深达8公分,背脊处一刀,右腿一刀,头部肿了一块,有淤血,双手手臂粉碎性骨折,失血过多。。。。。。”他停顿了下,观察了凌灏歌的反应,继续说:“熬不过今晚了。”
“我知道了。”又一行泪划过脸颊,他脸上却极为平静。“那我可以去陪陪她吗?”
古御笙望了望身后开着的手术室门,点了点头。
现在童扇已经是气若游丝了,不需要再移往病房,还是就在手术台上让他们见一面算了。
童凉紧紧握着拳头,抑制不住浑身膨胀的恨意。她将脸埋在段席的胸口,尽情的宣泄。
古御笙面色凝重的朝段席点点头,以示打招呼。他不想再留在这里面对这一张张痛苦绝望的脸,他还有个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凌灏歌木然的站在手术台边上,深情的凝望着灯光照耀下那张近乎透明的脸,她被衬的更白了,白的连血管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她身上的血迹都已被处理干净。
他盯着她的胸口,久时不见一点起伏,他很怕自己的眼睛看错,定睛细瞧了会儿,才能看到微弱的起伏。
他握着她的手,十指紧扣,密不可分。
他眼前瞬间划过在段瓴部落,他缠着她不让她睡觉,让她给他剪指甲的温馨,也许从哪个时候他就已经慢慢喜欢她却不自知。
“我以为只是让你离开我一阵子就是我必须要付出的代价了,没想到你会永远离开我。老婆,我需要你亲自指着我,对我说我错了,我不该选择最愚蠢的方法去报仇,我应该一枪杀了他,即便是坐牢也算值得了,这样他就不会把你害成这样了。”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如果你听到能不能睁开眼睛看着我,能不能凑耳过来听我说,我有很多事情都想跟你分享,以前我觉得那都不够时机,所以选择隐瞒。可是现在没有人听我说了,是吗?一切错的人都是我!我以前看不清我的真心,我总是让你伤心,我还不肯花时间好好听你的心里话和你的故事。我花了很多时间去追逐一个从来不属于我的女人,一次次让你难过。后来,从什么时候我觉得你对我很重要的?大概是三年多前见你的第一面,那是种很微妙的感觉,我跟你说不清楚,但是我相信你一定也有,不然你不可能死心塌地的爱了我这么多年。我喜欢你伶牙俐齿的反驳我,同时又害怕你的伶牙俐齿让我说不过,我就会镇不住你,你就不会再听我的,我就留不住你。其实我们第一次爬山我赢了比赛,我想对你说的心里话是让你离我远远的,可是我又害怕你真的离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