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夜云睿真下水的话,恐怕就要百口莫辩了,要么认命娶那姑娘,要么被扣上负心汉的名声。
作为此次事件的主人公云睿,却对殷司好言劝道,“既然你与这姑娘有情,以后就好好待人家。”
齐玥闻言险些失笑,一时竟分不清这个云睿表哥,到底是真迟钝还是大智若愚。
听见这番说教的殷司,那张好看的脸却瞬间扭曲起来,心里不知咒骂了多少回。
今夜分明是有人给这家伙设了局,结果自己一脚踩空掉进陷阱里,他给人当替死鬼,对方竟还有脸在他面前指手画脚。
不过瑞王的计划被破坏,他也算是大功一件了,可一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殷司却又无比头疼。
陆靳翀的目光在殷司与那位被冻得瑟瑟发抖,还在委屈哭泣的段小姐身上回来打量片刻,才对齐玥说道,“看来这里没什么事了,咱们也回去吧。”
齐玥抿了抿唇点头,三人很没义气的扔下殷司,让他独自收拾烂摊子。
本来也没什么交情,殷司连开口留住他们的理由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人群里消失。
陆靳翀几人才离开,段大人已经带着大理寺侍卫闻讯赶来,看到殷司人后,他的脸色不比对方好看多少。
“怎么是你?”段臻微眯着眼看他,以为是雍王特地派来坏他好事的。
“那段大人还以为是谁呢?”殷司也咬牙切齿道。
…
陆靳翀也不管双方如何解决,他们此时正准备打道回府,路上却正巧碰见白天卖灯笼的小摊贩。
云睿这回也遇上了,自然不会错过机会,当即上前寻找让他心仪的画作。
其实从这些画中可看出,作画之人笔力稍显稚嫩,应当年岁不大,却又难得富有灵性,让人一看便会为画中一景一物所惊叹。
想要将事物画得惟妙惟肖,需要一定功底积累,但要画出其中意境,却不是时间能够练成的,也才会让云睿如此爱不释手。
云睿的目光全在那些灯笼上,卖灯笼的男子却认出他同行之人,正是白天来买过花灯的陆少将军。
何姝听大哥提醒,很快猜到眼前这个儒雅男人的身份,刚刚才听见翰林院副掌院的消息,没想这么快便遇上了。
发现此人手中两只花灯,皆带着他的画作,何姝心里顿然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陆靳翀也随意拿起一只灯笼,再次看到画上的落款时却微微一怔。
“灯笼怎么了?”齐玥看他拿着灯笼皱眉沉思,不禁疑惑。
陆靳翀却状似无意,扫了摊贩身旁的年轻书生一眼,才摇了摇头。
早上见灯笼盖着何姝的名字时,他便已经觉得眼熟了,只是当时听卖灯笼的一口一个舍弟,便也没多想。
如今见了真人,陆靳翀却敢肯定,眼前这个年轻书生绝非男子。
何姝,前世不仅是萧启弘的侧妃,还是他的谋士。
他替萧启弘立下威望,打下战功,坐上太子。可让萧启弘一步步夺得皇上信任,并彻底扳倒瑞王一党的,却有这个何姝一份。
只是萧启弘登基为帝后,把大半官员抄家问斩,只有她敢出面进言劝阻,可惜最后也被幽禁后宫了。
这个能让萧启弘另眼相待,并为收拢不惜纳为侧妃的女人,才识谋略可想而知。
那边云睿又挑出两只心仪的灯笼,结账时得知年轻书生便是作画之人,又与对方聊得起劲。
何姝见他态度赤诚,谈吐斯文有礼,丝毫没有大官人的架子,这才稍稍放下戒心,甚至有了几分试探接近之意。
等云睿与对方告辞离开时,两人已经邀约茶馆相会,陆靳翀都不由看得傻眼。
传闻只愿待在屋中,除了学术几乎目空一切的表哥,居然是个自来熟,还主动约人姑娘去茶馆私会,这可真稀奇啊。
虽然他很可能没认出来,眼前书生是个假小子,但陆靳翀也不打算现在戳破。
这个何姝的确是个人才,如果能将她拉拢过来,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或许可以让云睿表哥试试。
…
深夜回到房中,陆靳翀换了一身干净的寝衣,就见齐玥还站着发呆没有动作,不禁从后将他纳入怀中,自己动手为他宽衣解带。
“夫人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