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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第2页）

归雪瞅着他。他问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有些担心，有些试探，还隐约有些……期待。

&ldo;没什么。&rdo;她即刻下定了主意不告诉他，披了件衣服道：&ldo;我没事了，想自己静静，你先出去吧。&rdo;

季无雨露出失望的神情，&ldo;你不想告诉我。&rdo;

&ldo;是怕泄露了天机吗?&rdo;

见她不语，他的心莫名悬到了嗓子眼，上前一步拦住她的去路。

&ldo;你看到日后的战局了是吗!?快告诉我，结果如何!?&rdo;

他高大的身躯阻住了她的去路。归雪木然抬眼，对上一双如火般炽烈的眼睛。她在那里面看到了焦虑、渴求和执念。

&ldo;无雨，&rdo;她看着他，实在没办法也并不想将自己方才梦中惊魂一五一十地向他描述，&ldo;我和你现在虽是朋友，但也是无法互相强迫的。我干涉不了你的事情，阻止不了你的决定，你也不能逼我说我不想说的事情。不是吗?若要我告诉你，作为等价交换，你能答应我不要复仇了吗?&rdo;

季无雨听得一怔。她看似寻常的话，此时此刻，如一把捅在他心上的利刃。

&ldo;等价交换……好，好个等价交换。&rdo;他如火的目光望向她的眼底，好似想要把她望穿。

她却不惧被他做出这种望穿的尝试，因她是灵，总有难与凡人言说之处。

过去，她自从巫刹台出来，辗转过了前世，身上染遍了红尘烟火气，已经太久，快要忘记自己作为一个灵的身份和特质了。

灵女一生所结缘的东西，无非梦、雪、水。

今世的第一场大梦，梦的是她前世五岁前的回忆。再一场，忆起的是苏毓钦和她难舍的情缘。而今夜之梦，必也和它们一样，注定了意义非凡。

&ldo;你上次不也说过，你是个斤斤计较的人?所以我这么说，有何不可?&rdo;她直面他不平得近乎控诉的口吻。说完，又摇了摇头，&ldo;罢了，我又为何要同你理论呢，反显得我心小了。&rdo;

她绕过他，推门而出。

&ldo;你要去哪里?!&rdo;他跟上问道。

&ldo;去哪……&rdo;屋门大开，冷风迎面呼啸。&ldo;自是我该去的地方。&rdo;

她吸进一口冷气，竟觉浑身舒畅了不少。&ldo;春天，是希望的季节……不论世上还有多少苦难，我仍相信它们有朝一日，定会被春风一扫干净。&rdo;

&ldo;那是不可能的。&rdo;季无雨在她身后说：&ldo;苦难随时随地都会存在。如果你觉得扫干净了，那只不过是苦难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上演罢了。&rdo;

归雪叹息，&ldo;我不与你说话了。无雨，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泽儿还是拜托给你。&rdo;

&ldo;真的要走?&rdo;他又往前一步，与她的背影离得更近了。但脚下不知怎的瑟缩了，不敢再上前，就这般与她保持着一段无法被逾越的距离。

归雪的声音悠远而飘渺起来，&ldo;在泽儿满十五岁之前，巫刹台当任灵女，还是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