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郭大伟将那只冻死过去的鸟捧着交到莫如玉手中时,那只鸟的身体并没有一丝活着的迹象。
莫如春看着那只不动不动的死鸟说道:“姐,咱们来晚了,这鸟怕是已经死透了,你看头一动不动,身体也是硬的,估计早就死掉了,快扔了吧。死鸟身上有细菌,别过到两个孩子身上了。”
莫如玉听了犹豫着并不死心,隐隐中她觉得这鸟并没死。于是她将两手合上,将那只小鸟捂在手中。
车子再次启动,不一会工夫就看到小刘家的院子和站在院门口的刘小华了。
就在郭君宁连着说了几声“到了,到了”时,莫如玉忽然觉得手心在动,那只鸟居然被莫如玉捂活了。
众人下了车,听得鸟活了过来,忙都让莫如玉将鸟放回屋里,院子里火还没升起来,这会屋里倒热腾腾的,穿着羊毛衫也不冷。
那只鸟被众人弄回屋里,脚上被拴了根细绳子,那绳子还是莫如春和刘小华一起从院里捆麦草的草垛上解下来的。
这会儿那绳子一端拴在鸟的脚上,另一端正拴在那张八仙桌的桌腿上。
那鸟活了过了来便开始上跳下窜,不过一只脚被绳子栓着,它上不了桌子也上不了炉盘,只能在地上蹦来蹦去。
众人围着那鸟,尤其莫语看到鸟象看到亲人,非要抓在手中才行。
莫如玉怕野生鸟身上有病菌,只死死抱着他只让他看不让他抓,闹腾了一会,莫语看莫如玉态度非常坚决也便遂了莫如玉的心,不闹着抓了,但两个圆溜溜的眼珠子却一刻也不离开那只鸟。
大年初一出门不但看了雪景,还救回一只鸟,众人都说这鸟有福,半开玩笑地说让莫如玉当成自己第三个孩子收养了。
尤其胡海天更说得振振有词,只听他说道:“道家所说创生万物,讲究的就是道生一,一是太极。一生二,二是阴阳。二生三,三生万物,三是阴阳配合。现在莫如玉家里两女一男,显然阴阳不配比,必须再有一个雄性才能达到阴阳平衡,所以才命这鸟来补阳的。”
众人听了笑问:“老胡,你怎么知道这鸟是雄的,万一又是一只雌的,如玉家岂不是更不平衡了,你这是随口胡乱扯的吧!”
胡海天煞有其事地指着小鸟说道:“这你们就不懂了吧,君宁,咱们去过鸟岛,我这还专门请教过,现在也算是半个禽类专家,你们听着,雄鸟体形瘦,眼圈离头顶较远,眼小,好斗。雄鸟尾巴长,尾羽形状是V型,雌鸟是W型,雄鸟嘴的颜色是白色、红色或黄色,雌鸟是灰色或浅黄色。你们看这只鸟所有特征是不是都符合,这肯定是公的,别的不说,你就单看这尾巴,是不是V型,再看嘴,是不是黄的。”
众人对照着看了半天,觉得胡海天说得好象有几分道理又好象没什么道理,因为这鸟身上的好几个特怔和胡海天说的并不相符。
魏家明盯着鸟看了一会说道:“海天哥,你刚说的是什么鸟,这可是只麻雀,每种鸟分辨雌雄的方法是不是不一样?”
胡海天还没说话,何玉刚已经忍不住说道:“老胡说得也没错,但麻雀确实有它独特的分辨方法。先是看眼睛,雄的离嘴近,眼大而有神,雌的眼小无神,眼离嘴远。其次是看眼眉,雄的眼眉白,宽而长,眉目清秀,两眉线一直延伸到头后,眉粗和后脑勺连为一体。再就是观察翅膀,雄鸟翅膀有光泽且翅膀中有六至十二根白色羽毛,雌鸟翅膀白色羽毛不足六根,而且没有光泽。最后是看毛色,雄麻雀脸颊和喉部的毛色是淡青灰色,嘴下到喉部的毛根能看到隐隐发黑。雌麻雀脸颊和喉部的毛色是淡黄褐色。”
众人再对照看去,果然应验,此时这鸟确实是只雄的。魏家明看着何玉刚不免有点羡慕地说道:“何主任,你这不但能给人看病,这鸟也研究的透彻,真是太博学了。有机会多给我讲讲,你是不是所有动物都有研究?”
何玉刚笑道:“我们当年上大学时有解剖课,不但解剖动物,也解剖鸟类,所以了解过一些。”
莫如春刚才听到何玉刚说起雄鸟和雌鸟的区别,心中早就不满了,好象在何玉刚嘴里所有雄的都比雌的好看,凭什么?要换成别人她早就发作反驳了,现在听到何玉刚说解剖过动物和鸟类,心里顿时又反感起来,忍不住说道:“你们医学院听着怎么象是屠宰场,说好听是解剖,其实就是杀生,把好好的有生命的动物捉来杀了看内脏,这和刽子手有什么区别?”
何玉刚不妨被莫如春这一顿说辞给弄得十分尴尬,他涨红着脸半晌说不出话来。
魏家明一看何玉刚被莫如春拿捏住了,便笑看着莫如春说道:“如春,你讲不讲理,医学院要不学解剖,如玉姐两次手术怎么办,你不杀生,每天吃的肉从哪里来,难道我们从此都吃素?就算是吃素,按你的逻辑,那植物也是有生命的,吃素是不是也在杀生。有些事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你干嘛总活得这么尖锐,你看你把人家何主任为难成啥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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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如春虽然听着魏家明说得有理,但嘴上并不饶人,她故意将何玉刚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一边打量一边说道:“我看也没成啥样啊,不还是老样子嘛,小魏,你这胳膊肘往外拐的毛病咋就不能改一改,还想不想进我们家的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