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莫如春急步出了餐厅,郭君宁怅怅进了包厢,看到王家秀还在哭泣,坐在王家秀旁边的姑姑一边劝一边拿纸巾给王家秀擦着眼泪。
范老看到郭君宁一个人进来,便知道如春已经走了。刚要说什么又叹口气什么也没说,只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坐在莫如春旁边的小邵此时已经完全清醒了,他已经搞不清楚莫如春为何事和王家秀、莫如山起了冲突。
他当时也懵了,这是莫家人的家庭战争,自己应不应该帮莫如春,还没想明白,莫如春已经怒气冲冲走了。
小邵心想:这姑奶奶脾气也太大了,我就一个妈,要是真娶这位回去,我妈估计不是她的对手。而且我刚听莫如山说莫如春不但是大学生,而且还是研究生现在在搞一个世界级的科研项目,我的乖乖,我一个高中毕业的人,怎么能高攀上她,幸亏今天想和她搞对象的话没说出来,要是真的提说了,还不相当于自己扇了自己一个嘴巴,也幸亏自己机敏刚才没站起来帮腔,否则这会可真难受了。
想到这,他端起面前的那碗醋又喝了一口,这会喝的这口可不是一般的酸,他看着酸菜拌面汤已经上桌了,便不客气地给自己舀了一碗慢慢喝了起来。
莫如春去市中心的售票点买了今晚的火车票,明早六点多就能回到省城。
她把票买好并不着急回家,回了家又得面对莫如玉的盘问,想到这儿她就头大。
这家里她谁也不恋,就恋莫如玉,她觉得她姐是这世上最疼她也最懂她的人,可惜她不能带着她一块儿离开,她有她的事业,自己也有自己的事业,有时候能困住人的往往就是这些赖以生存的事业和工作,谁没钱也活不下去。
想到这,她想也许这是自己这辈子最后一次回家了吧,以后这家也没法回,去学校看看吧!
莫如春穿着一件黑色长呢子大衣,腰间系着同材质的长长的带子,梳着一头黑墨般过腰的披肩发,背着一个黑色皮包,整个人看上去清瘦又灵动。
当她给看门房的大爷说清楚自己曾就读在这所学校,现在工作了想再进去看看时,那个大爷并不买账,说道:“谁也不行,现在学校放假,一个人也不能放进去。”
莫如春看说不通,转身走到学校校门四五米远的围墙下拿出手机拔通了学校门房的电话,这个号码她一直都记得。
当那个门房大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时,莫如春故意操着外地口音说道:“请问你们这儿是市三中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嗯”,随即又听那大爷干巴巴地问道:“你是谁?要干什么?”
莫如春半晌又换了本地方言说道:“我不干啥,就想试一下学校门房的电话号码换了没有,我就是刚才想进去的那个女的。”
电话那头的大爷似乎被莫如春这个理由给说愣了,莫如春刚要挂电话,忽听电话那头大爷说道:“你来吧,我破个例让你进去转一转,说好了,你只能看,啥也不能动。”
莫如春听了如获赦令,忙答应着将手机挂了直奔学校大门。
莫如春已经快六七年没进去过了,自从考上大学后她就再也没有进来过,就算是在这里工作了几年也从没想过进学校来看看。
今天和王家秀、莫如山闹了一场,莫如春倒想起了自己初中高中时的母校,也是爸爸当过校长的学校。
这里也是自己曾经生活战斗过的地方,有许多幼稚又可笑的回忆,有对这个城市最深刻的记忆。
莫如春知道她毕业后不久市三中就变成了纯纯的高中,初中已经分流到其它中学了。
莫如春进了学校,看到原来平房教室一部分还在,迎着校门的那些平房教室已经拆了,现在是一座五层高的教学大楼。
莫如春站在远远地数了一下那座教学楼的窗户,左右各有八扇铝合金窗子。
她在心里估计了一下,一间教室大概有两扇四页窗,除去教研室和校领导办公室及会议室等,这教学楼里应该能放下三四十间教室,这样算下来高中三个年级,一个年级应该有十个班左右,按照每个班七十人算,这学校也得有二千多人。不知道现在教室里的桌椅是不是还和她们过去坐过的一样,木头桌子上刻满各种各样人名或座右铭,还有数理化公式和英语单词。
她清楚地记得她当年在这个学校坐过的第一位的那几张桌子上刻有人名,有动物植物的图形,有名人名言,还有英语单词和短句,甚至还有刻的手印,不但有手形还有手纹,一张桌子上满满当当什么都有。
她还记得当时她也不落下,第一天到学校报到就在她课桌的右上角刻上了MRC三个字母,那是她名字的首字母,不知那几张桌子现在在哪里,现在又是什么样的学生坐着。
莫如春一路想一路进了教学楼大门,迎门是一个宽宽的手扶楼梯,她随机往左走到第一间教室的后门,后门上有一扇不能开启的玻璃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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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那扇玻璃窗,莫如春看到教室里已经换成升降课桌,过去的长条凳也换成了方形凳,有些凳子上面还绑着自制的坐垫,桌子上干干净净,书本摆放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个刻痕。讲台上的黑板也不是自己上学时那种上面长满裂纹白石灰打底的黑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