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江南怔住,双目大睁。
只听周遭路人指着那笑嘻嘻唱着曲儿的疯妇道:“听说这女人是那姓汪的狗官的小妾,才入了他帐中没多久的。”
“好像是那个一夜惨死的孟家的女儿。”
“那怎么说疯就疯了?”有人问。
“谁知道呢,听说是在汪狗官城郊的宅子被查封的那日,这女人就疯了。”
“啧,这疯了也有疯了的好,汪狗官犯了那么大的事,其家室的下场可不见得会好。”
“恶有恶报!该,该啊!”
……
周遭人议论纷纷,那疯妇如不见不闻,笑着唱着跑开了。
孟江南的视线一直跟在疯妇身上,直到再看不见。
她曾在寻思,素来与知府没有深交的孟家如何能够令其派人到向家来拿她与小满小姑,且只为孟家家事而已。
现下她终是明白了。
是孟绿芹入了姓汪的帐子,姓汪的对其很是满意,又有赵慧馨想强占嘉安在前,是以才会帮孟家那一回。
于一心想要飞上枝头不择手段甚至连自己的清白都能出卖的孟绿芹而言,汪齐成的死罪无疑是她的天塌了,被牵连获罪的她再无翻身的可能,又有孟家上下一夜横死在后
街市嘈杂,孟江南却隐隐总觉还能听到孟绿芹的歌声。
孟绿芹有着如同黄鹂般的好嗓子,还弹得一手好琵琶,她听过她抚琵琶唱曲子。
她方才唱的是《千金凤》吧。
孟江南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坐在她身旁的向漠北将一只小纸包递到她面前。
孟江南小心打开。
是蜜饯。
她当即拈了一颗放进嘴里,含着满嘴甜味的同时在数着小纸包里的蜜饯还有多少颗。
她不再叹气,心思全被蜜饯占了去。
向漠北看她认认真真数蜜饯的模样,不着痕迹地朝她挪了挪身子,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