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符号一个个形成,初六体内的两种内力竟然绕着心脏开始顺时针转动,像螺旋一样,而且这种运转,竟让法力与阴力实现自然的转换。
两人之前所头疼的内力问题,竟然在“杂草”的出现下,解决了。
“你们柳家竟还有这种符咒?”翎姬不敢相信地问道。
柳沁颜擦了擦汗,摇头说道:“这是普尘寺住持告诉的方法,柳家虽然有记载,但只是寥寥带过,并没有说具体要如何操作。”这种符咒在书中有所记载,但统称为血符,并不知道其具体名字。
平常的符咒是以纸为底,朱砂为墨,让纸成符。而这种血咒则是以人身为底,血液为墨,直接作用于人体之上。
像她父亲作为目前家族中法术第一人,可以做到以空气为底,法力为墨,借用自然之力成符,就像在论道大会上所用的那张黑符,就是凝聚了自然之力的。若是让她父亲知道这种血符的画法,想来也是可以自由施展。
翎姬听闻是普尘寺的办法,倒是没什么奇怪的了,“我还以为那帮尼姑不打算出手呢,看来是算计好了呢。那个住持是不是还告诉你,让你找我?”
“住持没有提到你,只说会有人告诉我将初六葬在哪里。”柳沁颜原本以为住持是应付之词,没想到是住持早已预料到翎姬会帮忙。
“行吧。”翎姬知道普尘寺封寺的事,她们能帮到如此,也没什么可挑理的了:“既然这个问题解决了,那我也就回去了,你最好这两天就帮她办葬礼,她需要尽快下葬,接受老榕树的生机洗礼,让她体内的天谴抵消掉。”
“那她多久可以醒来?”
翎姬摇了摇头,开玩笑道:“天谴是天意的表现,若是老天高兴,指不定初六明天就会醒。”
说完,翎姬就消失在了原地,只留柳沁颜一人守在灵堂里。
柳沁颜因为知道初六还有活的希望,心情好了很多,但是此刻左家却是手忙脚乱的。
因为左婧家主又吐血了。
在一个小时前,孙钰从落雁山回到家里时,直奔他母亲的卧房而来,看到妹妹在母亲床边打着瞌睡,就让妹妹先回房间睡了,由他守着。
左婧家主在喝下药后,身体好了许多,人也精神了些,能张开嘴说话。见自家儿子归来,也很是担心,再三询问有没有受伤。
孙钰则轻描淡写地说了下手臂受伤的事,以及药的经过,还特意省略掉了初六出事的部分,避免左婧情绪波动,可是有的时候就是越怕被提起,越是会被说到。
“钰儿,你过两天去接初六来一,,趟。”
孙钰心里咯噔一下,眼睛瞄向一边问道:“母亲,是有什么事吗?”
“初六那孩子的化验结果出来了,确实是咱左家的人。”说到这里,左婧有些激动:“孩子,你不知道,你大舅他消失了很久,一点音信都没有,族里面传言他们出了事,却没想到还有个孩子留下,真的是左家的幸事啊。”
孙钰咽了口口水,除了牵强附笑,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听到初六是她的亲表妹,也很是开心,但是一想到初六现在……却怎么也没办法打从心里笑出来。
可是,左婧家主依旧兴致高昂地和他说着,一点都不像大病初愈的样子:“初六这孩子,我第一次见她就觉得一见如故,果真是咱们左家的孩子,法术高,人品又好,当真是好得很。等我身体好一些,一定办场盛大的宴会,让四大世家和n市散修都来参加,让初六认祖归宗……”
“恩,好。”孙钰小声说道。
“你今天怎么了,好像是在应付我。”左婧心思是多么细腻,早就发现儿子一直“恩”“啊”的,其他的话一句没有。
“没有…可能是有点累。”孙钰低着头,眼睛四处看,就是不看左婧。
感觉到孙钰的异常,左婧家主的语速逐渐慢了下来,就连笑容也慢慢消失:“钰儿,你们在神农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初六现在怎么样?”
孙钰心里暗道不好,嘴上只好说着:“没出…什么事。”
“说实话!”孙钰不擅长说谎,左婧一眼就看穿了。
守在门口的弟子听到动静,彼此看了一眼,想着屋内只有家主和孙钰应该不会出事,两人也就没什么动作了,继续站岗。
“母亲,你别生气,你听我说。”孙钰见母亲要发火,再三嘱咐母亲,不要激动:“初六她…她死了。”
左婧怔住,呢喃道:“怎么死的?”
孙钰时刻观察着母亲的状态,把他所知道的经过全盘托出。
左婧原本还想欺骗自己,初六可能是假死过去,可是听到是受了天谴,一股腥甜的味道涌上喉头,噗地吐了一口血。
“母亲,母亲!快来人,去叫大夫来!”看着昏迷在床的母亲,孙钰朝门的方向大声喊道。
门外站岗的两人,立马推门而入,就见到地上一滩血迹和抱着家主的孙钰,连忙拱手:“师兄,我们这就去找人啊。”俩人立刻转身跑出去,一个去找大夫,另一个去找大小姐。
孙钰的三个舅舅听到动静,赶紧从床上起来,看自家姐姐的情况:“怎么回事?”
孙钰不敢在舅舅面前说谎,只好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三人一听对着孙钰就是一顿揍:“你就不知道骗骗你妈,她身体不好,你还在这时候告诉她了?还有,我们不是让你照顾好小六吗?你就这么照顾的,人都照顾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