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呼喊声逐渐的转弱,老鼠们的叫声也早就消失,那个位置一片狼藉,在火焰渐渐的势弱之后,已然不剩下什么了。
只有黄金鸟笼还在那里,这还得多亏了木柴燃烧时,达不到熔化金子所需要的温度,它才能从头到尾,像是一个见证者似的,沉默的竖立在那儿。
它见证了一切。
而贺兰子谦笔下的画儿,则是将一切都留存了下来。
&ldo;你……不是她亲生的吧?&rdo;
这句话,桃格格早就想问了。
不过,她估计,在贺兰子谦画画儿的时候,问了也是白问,这才一直忍到了现在。
画儿,已经画完。
贺兰子谦在搁置下了画笔的那一刻,便已经恢复了正常。
他端坐在那儿,低垂着眼眸,看着自己刚刚创作出来的画儿,满脸的漠然。
桃格格并没有去催他,对待这么个精神不正常的主儿,她不过就是因为太好奇了随口一问,并不指望,他还真能说出些什么来。
两人都沉默着,又过了好一会子,桃格格都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贺兰子谦气若游丝一般的声音才传了出来,&ldo;她是我嫡亲的娘。&rdo;
&ldo;……&rdo;
&ldo;可她,也是这世上,对我最狠的人。&rdo;
&ldo;?&rdo;
正文第85章她就发发善心,就当送他一程。
&ldo;想知道为什么吗?&rdo;贺兰子谦问她。
&ldo;如果你想说,不吐不快,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听听看哦。&rdo;桃格格拿着乔反问,&ldo;反正,在王爷回来之前,我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rdo;
&ldo;孤……我跟你一样,在死之前也无事可做。&rdo;他微微的沉吟,半晌才道,&ldo;可以给我一壶酒吗?&rdo;
&ldo;我可以帮你问问。&rdo;
其实要弄一壶酒,对于桃格格来说,容易的很,可她只打算做到这个程度。
贺兰子谦沉默了下去,似乎是在等待。
桃格格起身,抖了抖裙子,去找门口的禁卫要酒。
到底是看在谁的面子上,并不重要,总之,还挺顺利。
东西很快就送了过来,一壶清酒,两只酒盏,另外,还有三两样的精致下酒小菜。
矮案上,文房四宝全都收起,布置好酒菜,桃格格也在贺兰子谦的对面儿席地而坐。
两人,面对着面,谁也没动。
过了片刻,桃格格才反应过来。
他这是当皇帝当习惯了吧,都这时候了,还在等着人伺候呢?
得。
她就发发善心,就当送他一程。
提壶斟酒,杯满八分之时,贺兰子谦望着面前的酒盏,淡淡道,&ldo;陪我一起喝。&rdo;
一起喝?!
开玩笑,像这种断头酒、辞阳宴,是可以随随便便吃喝的嘛?!
&ldo;不要了,我不会喝酒的。&rdo;从从容容的,将酒壶往旁边儿的金盘子里一搁,桃格格微微的笑,两个小小的酒窝浅浅的显了出来,瞧着特别的天真甜美。
&ldo;我也不会。我还从来没有喝过……&rdo;玉盏在之间缓缓的转动,他望着清透的酒水,唇边挂着显而易见的,嘲讽的笑,&ldo;告诉你,你可能会笑话我,不过也没什么关系。这宫里,笑话我的,还少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