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咱们扶苏公子还有低下高贵头颅的一天?”梁定安打趣了一句,正经支招,“我一般嘛,就是请喝顿小酒,吃些小肉,玩些小花娘。”
扶苏静了静,道:“不是男子。”
梁定安立时就问,“您是得罪哪位长辈了?”
在梁定安心里,他这位手足兄弟身边亲密的女性除了长辈就是女使。作为贵公子,梁定安定然不会认为扶苏是要给女使赔礼道歉。
扶苏:……
“她大概……十五六。”
梁定安震惊了,“不得了啊,不得了,我的扶苏公子这是春心萌动了?啧啧啧,这春天果然是个好日子。”
“我对她没意思,只是误会了她。”扶苏神色淡薄的解释。
梁定安看男人面色,果然见他跟平日里一般,便忍不住叹息,“你这铁树什么时候才能开花啊。”
调侃完,梁定安给扶苏支招道:“小娘子嘛,喜欢漂亮的衣裳和首饰。听说珍宝斋近日里出了一套头面,最是奢华漂亮,我妹妹嚷着要许久了,我割爱,让给你。”
梁定安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道娇声脆语,“哥哥你怎么这样,说好要送我的。”
梁含芸提裙而来,穿过森森绿竹,行到两人面前,然后面色羞红地看扶苏一眼,行万福礼,“扶苏哥哥。”
扶苏起身,回礼。
梁定安看一眼梁含芸,轻轻摇头,一脸宠溺的责备,“你知不知道规矩?怎么到处乱跑?”
“我是来寻莲儿玩的,正巧路过而已。”梁含芸坐到扶苏和梁定安中间的石凳上,“对了,我近日里听说了一件趣事,你们想知道吗?”
梁定安看一眼如老僧入定一般的扶苏,再看一眼自家春心萌动的妹妹,叹息道:“你说吧。”
梁含芸兴致勃勃道:“就是那个叫陆婉吟的。”
原本垂着眼帘摆弄酒杯的扶苏动作一顿。
梁含芸没注意到扶苏的动作,只仰着下颌继续,“听说她娘刚死,尸体还没冷,她就把她娘的那些金银首饰都给搜刮走了,连她娘腕子上从小戴到大的镯子都取下来自个儿藏了,还直骂她娘这么些年了,连银子都没存下多少,只这么几个破镯子,值几个钱。”
梁含芸说完,朝神色不明的扶苏看一眼,最后结语,“可不是我故意为难她,是她自己性子恶毒,诡计多端。”
梁定安哪里不明白梁含芸的心思,这是她上次砸了人后怕扶苏觉得她性子差,这才来扶苏面前故意说这番话的。
“梁含芸,这种话可不能瞎编。”梁定安难得面容严肃。
梁含芸立刻不高兴了,“这话哪能瞎编呢,是兴宁伯爵府的老奴亲口说的。那时候这小丫头才几岁呀,这心思就这般歹毒了,她娘刚死,就惦记着银子了。”
“啪嗒”一声,扶苏突然将手中酒盏放下,“我有事,先去了。”
“哎?不喝了?”
扶苏没理梁定安,径直起身,走出院子,脸上淡薄之色渐褪,隐隐显露出怒色。
扶苏刚出院子,候在门口的青路见自家郎君面色凝重,脚步匆匆,立时上前,“郎君,可是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