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魏熵寻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的父亲有关母亲的事情。因为每次魏父喝醉了酒就会一个劲耍酒疯砸酒瓶子,指着魏熵寻的鼻尖骂着魏熵寻的母亲。
最开始还是在骂是小畜生。后面就是败家货,白眼狼诸多此类话,那时候的魏熵寻才五岁,手里紧紧攥着一颗楼下开小卖铺的老太太送的一颗玻璃珠。
这个破败的家里从来不会出现玩具。有的只是数不清的酒瓶子和已经发臭的垃圾。
小小的魏熵寻听着魏父的骂,心里还在想着要把这颗弹珠藏在哪里好。唔,想起自己的活动范围,魏熵寻有些苦恼,许久才下定决心藏进枕头里。她很喜欢这一颗单色的弹珠。魏熵寻甚至给这一颗弹珠取了个名字,就叫滚滚。
看着魏熵寻攥紧了手,魏父还以为是她对自己有什么不满,一巴掌扇向了魏熵寻。
成年男人的力气太大,魏熵寻直接给扇到在地上。只是手仍然紧紧攥着。
魏父看着心里愈发恼火,一把扯着魏熵寻的手,强行把她的拳头给舒展开,见是一个普普通通小弹珠,皱了皱眉头,丢向了窗外。
魏父把魏熵寻一通打骂完了之后嘴里又在念叨着唐好,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就是个神经病,居然喜欢女的。魏父一想起来就觉得又脏又恶心。
要不是把她打死丢河里去了。他非要去找唐好家里人麻烦不可。看着面前把自己打理收拾的干干净净的魏熵寻,魏父停了嘴。
对于这个女儿,魏父的心情可以说是也很复杂。不出意外的话,他这一辈子就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可一想到这个孩子的母亲居然搞同性恋,魏父作呕的恶心。
魏熵寻哪知道魏父这些心思。家庭的糟糕让她的心性格外敏感。她小小的身子几乎没有力气让她站起来,腿还在发抖,肿着半张脸,就往楼下跑。
直到找到月亮升起。魏熵寻才从草坪旁边的下水道的缝隙里看见了那颗弹珠。
想尽了一切办法,魏熵寻也拿不出这颗弹珠。她呆愣的坐在地上,一滴眼泪也掉不下来。只是心里觉得很难过。
那是一颗单色的弹珠,颜色是最普通的蓝色。特别特别的小,自己握在手里都握的发烫了。
自己都想好了它的名字,想好了……魏熵寻吸了吸鼻涕,看着那颗弹珠许久,最后把一切悲伤收藏起来。
小学里的孩子们是最天真烂漫的,也同样是最恶毒的。
稚嫩的脸庞说着大人之间下流的话,盯着魏熵寻的时候窃窃私语。
六年级的魏熵寻佩戴着队徽,上课的时候总是挺直身板。清爽的马尾辫,一张露出冰上一角美貌的脸,都会成为这些女孩子嫉妒的闲谈。
这些闲言碎语多了之后。忽然又传出了一种流言,说魏熵寻年纪轻轻就会勾引男人,和她的母亲是一个德行。说不准就是个□□。
这些流言蜚语,不知是从哪儿传来的。像是小时候耳濡目染的童谣,一下子在整个学校都传开了。
老师们都闭口不谈。认为如果去解释了这个事情,才会让孩子们更多的幻想。倒不如从根本上,就假装不知道,没听过。
魏熵寻在这些流言蜚语里成长。她的衣服永远是洗的发白,身上有股淡淡的肥皂香。挺直着身板走在回家的路上。
直到后面上了初中。这种流言蜚语也还是存在的。魏熵寻的脚步匆匆,从来不会让自己太在乎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