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紫鸢冷静地说:「可浵,你为何老爱钻牛角尖?你知道自己的盲点在哪里吗?你太爱他了!因为深爱所以害怕失去他,因为深爱才会这么患得患失。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相信这一年来,你很明白敖少霆有多爱你、对你有多好,他是真的爱你。
「所以,你有多像结城香树,到底跟你们的感情有什么关系?就算她是他前女友又怎么样?对敖少霆来说,她可能早就是过去式了,不构成任何意义,所以他才没特别跟你提这个人。他很清楚自己爱的人是谁,为何你看不清这一点?」
沛瑄也附和。「连我都懂他是掏心掏肺地对你,若只因为一个结城香树就完全否定他这个人,也否定他对你的感情,那真的太冤枉了。」
雨棠更是苦口婆心地劝着。「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可浵,要珍惜这段缘分,不要轻易错过了。」
紫鸢拉起可浵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天底下没有完美无瑕的爱情,也没有完美无瑕的人,我们不该苛求对方得毫无缺点,毕竟我们自己也有缺失,不是吗?没有人的感情是一帆风顺的,多少都有波折,最重要的是,你心里一定要清楚,到底什么是最重要的?目前你所执着的事,真的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吗?答应我,好好想一下再作最后的决定。」
这些话直接打入可浵的心坎底,她无助地望着好友们,表情就像是迷失在无垠荒野中的孩子,显得如此彷徨无依……
良久,她将脸埋入双掌内,默默垂泪。「你们说的我都懂,他怎么对我,我心里明白……可是我的心好乱……」
她的心就像被猫咪扯乱的毛线团,紊乱无比,心里有好多道不同的声音交杂着,浓浓的黑雾困住她,她挣脱不开。
她到底该怎么做?到底该不该相信他?好乱好乱……
翌日。
彻夜失眠让可浵疲倦不堪,今天她还不用上班,所以不必急着起床,便缩在床上不想动,空洞的大眼无神地瞪着天花板。
台北的气温已经很冷了,日本现在一定下起大雪了,她还记得去年冬天跟敖少霆回箱根老家时,在山中别墅看到洁白晶莹的初雪时那份喜悦,两人还约定往后每一年都要一起迎接雪季的来临。
这个心愿是永不可能实现了,今年的冬天会很冷、很冷……
自从她回台北后,敖少霆天天都会打电话给她,但她都不想接。
昨天他又传简讯说他人在台北,要求见面,她也不为所动,更回传讯息给他,希望他不要再打扰她。
唉……把脸埋入枕头内,任清泪又濡湿枕巾,她好乱好茫然好矛盾……
她不想执迷不悟,落得跟母亲和姐姐一样的下场,终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所以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忘记敖少霆,坚强地继续往前走,从今以后再也不要为情所困。然而,胸膛深处却有一道声音在呐喊‐‐
她做不到!忘不了!剪不断!
她想他,好想他,疯狂地想他……
明明知道不应该,可这几天她脑中想的是他的脸、他说过的话、他的一切一切,他们的过去不是说忘就能忘的,午夜梦回时,她眼角落下的是一串又一串的泪……
她爱他,就算被他伤得很深,还是绝望地爱着他,他是她以性命来深爱的男人,她忘不了!真的办不到……
这一年来两人相爱的点点滴滴,每一个画面、每一句情话,点点滴滴都是她此生最珍贵的回忆,她割舍不下,她还深爱着他。
她始终忘不了那一天,少霆心痛地对她说‐‐
「难道这一年来,我对你的感情你都看不见……我会向你求婚是因为我想建立属于我们两人的家,那是敖少霆和江可浵的爱情城堡,没有任何人可以打扰,更不允许任何事物破坏我们。浵,我对你的真心,你真的感受不到吗?」
人非草木,她懂,她明白他对她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