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诡谲的野兽在肆意涌动,克制不住狂躁的杀意。
他看中的玩物,谁敢觊觎?
宋媞媞眼睫毛在轻轻颤抖,她指尖淌过一股痉挛着的电流。
萧玦他究竟是无意地走在她的身后,还是察觉到萧玄冥的险恶用心。
她取心头血的伤口已经结疤,疤痕痒痒的,麻麻的。
呸呸呸!这厮疯批向来冷血无情,又怎么会暗中护着她?
萧玄冥见状,恼怒异常。萧玦这个疯子在坏他的好事!
萧恒安不忘添一把火,他凑近萧玄冥的耳边,低声道:“大皇兄,萧玦似乎有意在针对你。”
“今日夜里,他会不会坏了你的好事?”
萧玄冥太阳穴在突突直跳,他低声喝道:“他敢!”
……
登上山顶的庙会,已是暮色微薄。
落霞与孤鹜齐飞,山巅的素雪与天边融成一色,美不胜收。
元嘉帝体恤众人徒步走上寒山寺山顶风尘仆仆,下令让寺庙的僧人领着众人回寮房歇息。
明日一早,不得误了皇家庙会的时辰。
宋媞媞在僧人的引领下,来到西面的寮房。
这里极为偏僻,皇家庙会只能皇族血脉参与,元嘉帝恩准她一同前来已是天大的恩赐,故此她身边无一丫鬟,无一亲信。
若是夜半有人闯入她的寮房欲行不轨,恐怕她只会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她清眸流盼,撩人心怀,心里无端生起这个想法。
僧人见宋媞媞迟迟不进寮房,他眼中闪过了一丝暗芒,催促道:“衡阳县主不肯进去寮房,可是嫌弃此处简陋?”
“历年来,皇上皆是住在寺庙的寮房。”
这话说得无比诛心,皇上九五至尊皆是住在寮房亦无发话,难不成你衡阳县主比皇上还要矜贵?
宋媞媞唇尖勾起嘲弄的笑意,瞧着这僧人古怪的反应,看来并非她多想,想必是有人对她动了坏心思。
她直勾勾地望着僧人,语气温温软软:“小师父言重,此处环境清幽,本县主甚为喜欢。”
她一字一顿道:“本县主谢过小师父美意。”
僧人心里一跳,明明眼前的女子言笑晏晏,却让他不寒而栗。
他刚想说话。
宋媞媞已然推开门,袅袅娜娜地走了进去。
须臾,门又关上。
僧人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他嘴角流露出诡异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