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那个小贱人能逃过一劫,她的容貌毁掉了,再也不能得圣宠了,她的玄冥还未从宗人府放出来,还未登基为皇!
她透过发黑在人群中找到安然无恙的宋媞媞,面目狰狞。
宋媞媞居高临下地望着血意斑驳的德妃,无声地嘲弄道:雕虫小技,不过尔尔。
德妃气血上涌,她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衡阳县主,你敢暗害本宫!皇上与本宫的父亲绝对不会轻饶你!”
言毕,她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恨的。
桂嬷嬷脸色悲痛:“娘娘!快宣太医!太医!”
她转向朱修仪,道:“修仪娘娘,请您看在大将军的份上,替德妃娘娘捉住毒害她的凶手。”
朱修仪的生父是德妃父亲手下的将士,她自是明白桂嬷嬷在威胁她。
她就算不愿直接和宋媞媞对上,也不得道:“衡阳县主,得罪了。”
“来人,将衡阳县主捉拿!”
长信宫的几个宫人朝着宋媞媞走去。
宋媞媞唇边笑意温温软软,望着他们半晌。
她语气陡然凌厉:“放肆!”
“本县主是先帝亲自册封的正二品县主,你不过是小小三品修仪,也配对本县主叫嚣?”
朱修仪脸色一阵青白,她入宫多年,依旧是三品修仪,这是她心中的痛。
她语气忍不住带了愤恨:“衡阳县主,德妃娘娘控诉你害了她。众人听得真真切切,你休得抵赖!”
宋媞媞倨傲地抬起下巴,字字珠玑:“本县主自进入长信宫后,与德妃有十数米远,伤她的波斯猫本县主更是未曾触碰。”
“今日茶宴亦是德妃邀请宫中女眷参与,本县主有何机会暗害德妃?”
她讥诮地望着朱修仪:“朱修仪,奴才糊涂,莫不是你也个糊涂的。本县主倒要请太后娘娘前来,为本县主做主!”
朱修仪被宋媞媞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她见对方提起太后,心里一阵后怕。
她声音发颤:“衡阳县主恕罪,臣妾误会了您。”
宋媞媞自问是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她步步紧逼:“大楚国律法严明,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朱修仪既是皇上的妃嫔,应当为表率。”
朱修仪藏在衣袖中的寇丹深深陷入她的掌心,宋媞媞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若是传出去,皇上必定会厌弃她。
她狠了狠心,扬起巴掌,重重地朝着脸上甩去:“臣妾犯了大错,请县主饶过臣妾。”
啪啪啪,听得众人心惊肉跳。
数个巴掌下来,朱修仪的嘴边渗出血丝,瞧着有些吓人。
宋媞媞轻蹙着眉头,娇滴滴道:“朱修仪言重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罢了,罢了。”
朱修仪喉咙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她从前怎么不知宋媞媞如此手段狠毒,多智近妖,将她耍得团团转。
偏生她还得憋着,道:“臣妾谢过衡阳县主。”
萧锦屏望着宋媞媞,目光一凛,她像是从未认识过对方似的。
原本宋媞媞的美貌就让她刺疼了眼,如今不过谈笑间,就让德妃狠狠栽了一个跟头,让朱修仪自掌嘴巴。
这份狠辣的心机,她只在母妃身上见过。
宋媞媞,让她生起无限的危机感!
宋媞媞凝睇着被闹得一塌糊涂的长信宫,扬了扬眉,自作孽,不可活。
她与众人微微倾身行了一个礼,含娇细语道:“衡阳想起太后娘娘,衡阳先行告退。”
言毕,女子风姿款款转身,朝着宫外走去。
徒留身后一众女眷热切的视线几乎要将宋媞媞绰约的背影戳穿。
一直默不作声的虞素素忽然抬起头,她眼中幽幽暗芒闪烁着,转眼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