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迎轻描淡写地说。
“他爸,这车得多少钱啊?”
陈秀镯问。
“几万块吧,我也不了解小轿车啊。”
出道说。
“你三舅给了你好几万?你花好几万块钱买出租车开,有那么多钱存银行吃利息不就行了吗?给公家开车铁饭碗多好啊,瞎折腾什么,你三舅可真舍得,你也敢要。”
陈秀镯喊了起来。
她想陈周钊最多给初迎一万块钱,这是一个她能接受的数字。
初春制止道:“妈,你别嚷那么大声,大惊小怪的,开个体出租可比给公家开公交强多了。”
陈秀镯没帮三弟,没给三弟钱,也不希望初迎从三舅那儿拿那么多钱,她说:“初迎,你三舅挣钱也不容易,再说拿人家手软,总不好白拿,等你这车回本你把三舅的钱还了吧。”
初道真不愧为人师表:“咱们不占任何人便宜,就是你三舅,你也不能拿他那么多钱。”
老两口一致同意初迎还钱,陈秀镯发起愁来:“初迎,这么贵的车啥时候能回本?哎,好好的铁饭碗不要了,多少人想去开公交呢,给公家干多好!”
初道觉得不能白要钱,但她鼓励初迎发展自己的事业,埋怨媳妇说:“看闺女干点事你还给撤她后腿,初迎会修车开车,她这是技术工种,你看她都这么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就放手让她去干,你就是自己干不了还瞎操心。”
初冬说:“对,妈就是妇人之见。”
“你看你们说得,我这还不是操心你三姐回本的事儿。”
陈秀镯嘟囔着。
她们在这边聊着,初夏一直没参与,就双目无神地看着翻滚的油烟气,初迎转移话题,问她:“她二姐,你打算怎么着,就这么耗着?”
初春说:“余温的心都不在家里,不在你跟孩子身上,耗着有啥意思呢。”
别看初夏现在不言语不爱说话,当初下乡时可是风风火火的女汉子,大方爽朗,干农活比男人都强,要不她怎么能获得工农兵学员的推荐名额。
初迎直截了当地给她指明出路,说:“要不你就跟余温耗着,你不好过也别让他好过,当初要不是你把上大学资格让给他,他还在农村种地呢,他在粮所不是挺受器重的吗,你去他单位闹,去他相好的单位闹,他们俩就不用想着提拔提工资了,说不定工作还得黄了。
要不就离婚,你想你下乡时不比一般姑娘都强,自己带小双也能过得好好的。”
初夏说:“你们说得我都懂,可我就是做不到,我不想把事儿做绝,余温从农村出来不容易,我不想把他工作搅黄了。他们家重男轻女,宝贝这个孙子,就是离婚他们也不想把小双给我。”
陈秀镯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就是觉得你们有个儿子,巴不得他回心转意。”
初迎说:“余温就是一坨屎,你还要拾粪么!”
“要是你你怎么做?”
初夏问初迎。
“我当然是离婚。”
初迎想了想,又说,“不离婚耗着他也行啊,就不给他相好的让位,我有的是办法让负心汉外遇男难受。”
姐妹们凑在一块儿,听初迎说怎么对付渣男。
初夏听得出神说:“真羡慕你,我要是能有你这么洒脱就好了。”
初迎说:“你不愿意放手只能让自己难受。”
——
姜铁梅最近特别忙,她把初迎开出租的事儿告诉了她的工友,附近胡同的邻居以及所有她认识的人,总之就是两个字,骄傲。
不知道她从哪听来“方向盘一转,给个县长都不换”这句话,伴随着她吹牛,她认识的人几乎都对这句话耳熟能详。
周日,她特地带着小赋去隔壁胡同找她的老姐妹,还没开始吹嘘,就被老姐妹炫了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