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完后,他便绕到了佛后面,曾经隐蔽不被人知道的偏门也只剩门框子。
他走出去,踏上了那条小路。
依然是云雾缭绕的尽头。曾经待过的玲珑塔就出现在眼前。
他激动的心就要呼之欲出:江晚舟会在里面吗?他小跑了几步,在塔楼前停下脚步,江府的牌匾掉在了地上,他蹲下,心里仿佛不敢相信。
他应该庆幸,那日的神秘人放过了这座塔楼。
他走进去,里面被翻的很乱。他爬着楼梯,越走越心惊,所到之处几乎全被破坏掉了。他想起江晚舟的房间,连忙向上跑去,她的房间四敞大开,里面一片狼藉,半个人影都没有,他走进去,桌案,椅凳,床铺满目皆是灰尘,想是很久无人来过了。他脑袋有些空白,不知自己是不是该信。
突然,他想起塔楼最上方的江家的祠堂,急忙跑上去。祠堂的门就那么敞开,他走进去,上面供奉的所有无字牌都被掀翻在地上,灵牌被刀砍得全是印子,一个都没放过。
辰紫桑看见这情景,再也坚持不住,他觉得脚下一软,所有满怀希望的每天看见这些后突然就没有力气了。他枯坐在地上,手锤着胸口,不停的喊:&ldo;江晚舟,你给我滚出来!&rdo;眼泪从眼角滑落,他拼命的喊着,总觉得,江晚舟一定能听见。
喊累了,他就势趴在了地上,祠堂里没有以往的烛火,封闭漆黑的空间里,辰紫桑就趴在地上呜咽。他所有的希望好像都落了空。
第二十七章
辰紫桑一觉醒来,眼睛睁开盯着上方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哪里。
他平躺在地上,冰冷的地面让他清醒了些。门外的阳光照射进来,他捂着眼睛,眨巴几下适应过来。
他现在还真觉得自己胆儿挺大的,能在这个阴森森的屋子待了一晚上,以往他想都不敢想。
他坐起身,拿出布包里的火折子,把祠堂的烛火点着,漆黑一片的屋子登时亮了起来。
辰紫桑把地上的灵牌一个一个捡起来,挨个摆到了台子上,口中呢喃道:&ldo;各位哥哥姐姐们,我也不知道你们原先在哪个位置,将就先待一下。&rdo;说着他发现了灵牌里面稍稍大的两个。约莫这就是江晚舟的爹娘了,他把灵牌规规矩矩的放在正中间的位置,上面的灰尘擦干净。
做好这一切后,他把所有的烛火都点着,像他第一次进来的模样,然后转身轻轻的把祠堂的门关上,安静的走出了塔楼。
辰紫桑默默的走到了渡口,昨日的船家还没来,他无聊的在渡口处坐着等。
他边等边想着要去哪里找江晚舟,城里的那个药坊应该去看一眼,可是蓉城不能只那一处商铺吧?他起身,在渡口旁的水中看自己的模样,脸上全是脏污,看不出他原来的模样。他怕蓉城里面还有武林大会那些人,想了想又把头发弄乱了一些,这样看起来就彻底辨不清他是谁了。
晌午的太阳出现在天空中央,船家终于摇着船来了。
辰紫桑握着竹竿拄着船蹦了上去,乌篷船在水中晃悠两下才稳下来,船家看在银子的份上忍住了要发火的脾气。
&ldo;小乞儿,去哪儿?&rdo;
&ldo;蓉城。&rdo;
船划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到了蓉城外的渡口。辰紫桑付完银子就进城了,刚进城,他肚子就咕咕的响起来。昨晚空了肚子,这会儿饿得腿直颤。
他这身行头是去不了酒楼的,更何况他也没那么多闲钱。
他在城内的包子摊前买了两个包子,坐在不知哪家商铺的墙根下啃了起来。刚咬一口,商铺内走出一人,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见有乞丐在她们铺子前,生怕耽误了生意,她看向辰紫桑恶狠狠的驱赶道:&ldo;哪里来的小乞丐,快走快走。&rdo;说着抄起扫帚就往他面前一扫。
辰紫桑这一路见惯了这些,也不生气,他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冲着那人做个鬼脸便跑开了。
他凭着记忆,走走停停,终于找到了药坊。
曜山堂的牌匾没变化,只是药坊的大门紧闭。门上贴了封条,也没有任何告示。他走上前去,扒着门缝看里面,铺子里的成列规整的放着,也没有破坏的迹象,看起来就是关门了。
辰紫桑心里一下子落了空,他挨着门坐下,把没吃完的包子拿出来继续啃着,一边啃,一边看周围的人。
来来往往的人见他,瞥了一眼就走,没有好奇他的行为。他啃完包子就支着下巴开始发呆。
辰紫桑把破碗放在前面,也不知干点什么,哪里都没有江晚舟,他要去哪里找?想着就委屈巴巴的看着碗,豆大的泪珠就落了下来。
这等可怜模样,把来往的路人们都惹得心疼了,不多一会儿碗里就多了几枚铜钱。
辰紫桑没有心情收,就是瞪大眼睛发愣哭。
破碗眼瞅着就要满了,他面前突然多了两双穿着草鞋的脚,他抹了把眼泪,抬起头看去,和他一样的两个小乞丐正生气的看他。
其中高个儿的乞丐指着他的鼻子,开口道:&ldo;你哪里来的?敢来抢我们地盘!&rdo;
辰紫桑这时才想起来,康满曾经告诉他,讨饭不是哪里都可以的,得看你讨饭的地儿有没有标记。辰紫桑左右看看,药坊墙根下还真有个碳灰描的形状。
他指着那图形问他们:&ldo;你们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