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可惜啊。
人总是不能完美的,俊美强大如?周昭宁亦是,什么都好,就是喜欢人的眼光……太差!不然?他真想下次进宫直接把那废物弟弟一刀砍了?,接着黄袍加身?拥立周昭宁为新帝。
但那样的话,周昭宁该伤心愤怒了?,到时?候他是当皇帝了?,自己沦为阶下囚那就大大不妙。
周昭宁还不知道自己错失了?什么,他事?无巨细地交待周济,让他进宫去趟太医院,与院正严岭回报封离用药的反应。
初雪之后,禹都一日冷过一日,很快,国子监便?彻底休课,封离不用再早出晚归。他待在王府,每日除了?三餐,便?是这药,被沈蔷、明福两人四只眼盯着,一次都不曾断。偶尔周昭宁回府早,甚至亲自来盯。
腊月二十,各部衙门封印,周昭宁不再出府处理公?务。但他依旧很忙,常召集徐清安等幕僚议事?,不时?请封离旁听。
年关将近,整个京城都热闹起来,腊月里似乎每日都有节仪,封离光是看着丫鬟小厮们忙活,都是好一场热闹。
腊月二十四,小年一来,王府上下洒扫除尘,封离看着人来人往,不禁露出笑容来。
时?光流转,白驹过隙,转眼他来这里已经半年了?,上一世的波澜壮阔似乎都远了?许多,还不如?眼前明福和其他小厮的打闹来得牵动他。甚至想起万箭穿心那一幕也恍如?梦境,死?前想着做鬼都不会放过皇上,结果连大晋的鬼都没做成,不知不觉竟放下了?。
封离搓了?搓指尖,心痒难耐,这时?候就应当来一壶酒。
“明福,我这药还要喝到几时??”
封离扬声道。
明福本在院子里跟着扫雪,封离一喊他立刻放下了?扫把,还没等他往正房走,身?披玄黑大氅的周昭宁越过他,先一步往封离而?去。
“手好了??”
周昭宁一进来便?把他大敞着的门带上了?。
“哎,关什么门,我看景呢。”
“见不得人。”
封离震惊,起身?的动作都顿住了?,满脸写着质疑,这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谁见不得人?”
周昭宁没答话,仍是问他:“手都好了??冷风吹着,药也不想喝了??”
封离轻嗤,甩了?甩手腕说:“好得很。”
“所以,可以喝酒了??”
周昭宁说着,手探进袖中,掏出一壶酒放到了?封离面?前。
刚才还万分看不上的封离,一下笑了?,拿过来便?打开盖子闻香。
“腊月刮南风,你莫不是走错了?院子?”
“问了?严岭,他说喝点清淡果酒可以。”
周昭宁坐下,没叫人再特意?送杯子来,翻开桌上两只茶杯,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如?今这后院就住了?你一个,本王能走错去哪?”
“听你的语气,颇为遗憾?”
封离浅酌一口,这酒柔软绵甜,带着浓郁的花香,是百花酿。
封离随口打趣,注意?力便?全?放到了?酒上,全?然?没有要听他答案的意?思。
周昭宁失笑,应道:“遗憾。”
他就坐在眼前,人却看不见他,令人憾恨不已。
“无妨,过了?年你可以再纳,二十八星宿不够,那就五十六……”
封离话未说完,周昭宁抬手便?夺了?他的杯子。本来他想着就这一壶百花酿,舍不得大口喝,结果周昭宁这一夺,当场就撒了?半杯到桌上。
封离心疼不已,忿忿地想,这有什么不能说,等他当了?皇帝,还三宫六院佳丽三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