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在庄里早等候多时了,远远见一股清风从天边来,想着众土地往来皆使的地行术,必是那道门将军无疑,他心里偷偷一乐,遂一捻法诀,猛一道黄风卷去,那清风欲躲,可惜没能够躲开,刹那间被扫落下来。
那清风落了地,现出个秀脸的将军来,果真是那领军之人。但见他一脸的气愤,想是受了玩弄,心中不忿。不过他却不敢造次,一只手不知捻着什么法诀,另一只手抓着一杆红缨枪,背在身后,一对眼睛警惕四顾,缓缓的朝着庄子走来。
“在下清风观弟子上官弘,不知冒犯哪位上仙,还请上仙多多见谅!”
只这一下,上官弘便知来人的厉害,忙自报家门。当然了,若是他晓得这位给他一个下马威的神秘人竟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土地,只怕得当场气得吐血身亡。
张阳本无意害他,只是想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好让他管教好自己的手下。又听他说什么清风观,听起来好像还挺厉害,未免遭人围殴,便停了手。
上官弘就这么轻易的进了庄子,再没受到什么阻拦。正庆幸着,忽听得前方一阵噪杂声响,都是些呼救声、**声,细眼一瞧,不正是那些前来征粮的官兵,看那一个个,半截身子都给埋进了土里,东倒西歪,有气无力。
他一阵惊骇,忙上前查看,但见那沙坑之中隐隐有法力波动,心道着这土行法术倒是轻巧,也不敢大意,又仔细探查了一番,确定没有什么陷阱之类的禁制,这才捻着诀,冲着那沙坑吹一口青气,将法术破了,把那些官兵解救出来。
身为土地神,在五行诸法中自然是土行法术使得最得心应手,这会儿张阳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不然这上官弘也得跟着倒霉。
士兵们争先恐后的从沙坑中爬出来,见自家主人到来,当即跪地哭诉:“将军,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遂将之前的事情一一与上官弘说了,瞧那样子,似乎还想着报仇。
上官弘已瞧见后边捆绑着的猪羊,心知这些士兵擅作主张抢了这些东西,方遭此惩戒,当即斥道:“哭哭闹闹像什么样子,都先回去再说。”
士兵瞧了瞧那些猪羊米粟,说道:“那粮食……”
上官弘左右瞧了一阵,总觉得那人还在,又道:“都回去!”说罢,便化作清风自个儿先回营寨,也不管了。
官兵们见他一下子没了影,想着那神仙不知躲何处呢,一个个溜得跟兔子似的,哪儿敢再逗留,更别提什么粮食。
官兵一走,众乡亲皆是一阵欢喜,郝员外忙带着人将粮食各自拿回去,亦都说是土地神仙保佑,又怕那官兵再来,个个往庙里烧香祈福,一天之中又白白便宜了张阳两场香火。
此间事情一了,张阳又返回营地附近的山头,继续监视着官兵的一举一动。
前后等了两天,倒也没见什么异动,那些士兵依旧每天押着俘虏上山伐树,修建营地,也不来征粮了。还有那上官弘,好像一下子消失了一般,从郝庄离开之后便再也没见他踪影。
薯大王终于从福临郡返回,带回了官兵押运粮草的消息,这让张阳稍稍放心一些,有了那粮草应急,这帮军爷应该暂时不会来找麻烦,但也不得不防。
同张阳一样,裴方明一人也要应付着两个庄子,好不容易安下心来,这也过来与他会合。
“怎么样,那帮人可又有什么歪主意?”他问。
张阳摇头道:“暂时还没有,不过我怀疑那上官弘是不是找帮手去了,这两天都没见他人影。”
裴方明问:“你是说那个道门学艺的将军?”
“没错。”张阳点头道:“上回他已经自报家门了,说是什么清风观的弟子,也不知是哪个道场的,厉不厉害。”
“管他哪个道场,再不济咱也去找人。”他很少到外边去,自然也没什么头绪,左右看了一眼,便又问:“长义老哥还没回来?”
张阳回道:“还没呢,估计跑远了吧。”
正说着,忽远远听得有人大叫道:“这不是来了!”但觉声音听着耳熟,回头一瞧,果真是王长义无疑。
二人一阵心急的迎上去,张阳忙问:“此行如何,可曾查到那小子来历?”
王长义叹了一声,说道:“查是查到了,不过有点匪夷所思。”
张阳眉头一皱:“匪夷所思?这是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