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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离要他弹琴,凛冽奇怪,弦月是不会的啊。弦月没有拒绝,起身走到琴前,凛冽有种看好戏的心情,想要看他如何奏琴。却在下一瞬间,看到了一张断弦琴。弦月,彻底毁了那把琴。那是裳离极其心爱的琴,凛冽却在犹豫,是否要出手,他可是毁了裳离心爱之物啊。他在犹豫,害怕再次看到弦月上次的表情。犹豫中,弦月竟拿了断弦取走晴明的杯子,敲击的唱了起来。他说,他只为晴明助兴。
什么意思?正在思考时,他听见了,他在唱的,是东瀛的语言啊?场中,除了自己和晴明,就没有人听得懂了吧?
心里,有种什么感觉?
他站在殿外,月光下,好象四周都暗了下来,透明的肌肤有层淡淡的光晕,只有那里是在亮着的。
干净又温柔的声音。
我怕麻烦?!
又是这样的场景,声色酒语,奢侈华丽。连面都没见过的人都说着相同的话,慕名而来。凛冽,就不能做的新鲜点!他百无聊赖,转头之际,看见了他,一样的百无聊赖。在那个小小的角落里,淡厌得观察四周,继而对上了他的目光。晴明想,他是谁?毫不起眼,是冽提到过一次的月吗?没有存在感的人,到现在为止,和裳离作比较,恩,裳离的出众之姿,举手风雅,天地之差。
这样想着,听了裳离的琴,很好,但引不起他的共鸣,角落里的他面无表情,不是故意放下脸色,晴明觉得,他是真的摆不出什么表情的人。
轮到他了,裳离要求他奏琴,真的是月,晴明觉得有趣,他也会么?特别是在裳离弹奏之后,无法超越,进而慌乱求胜。呵,笑意还没有传达到嘴角,只听见争争几声,那把百年一遇的琴,傲世的琴,彻底毁了?晴明微微诧异,他不知道那把琴的价值么?然而,错了。他回过头来的笑,却表明他一早就知道。晴明阅人算的上是无数,很少见到这种不笑和笑起来差别大异的人。他走过来,说只为他助兴,自然的拿走酒杯,手里衔着一根断弦,他是想……果然,清灵的敲击声随着歌声,一点一点剥夺了四周的熙攘,东瀛的语言,没有几人能听懂,他的歌声却做到了,逾越过语言不通的障碍,摄取了人的心。
令晴明想到了过去的日子,小孩成群得围着他,石头鸡蛋,砸得他早已麻木,&ldo;他是白狐的儿子,不是人,白狐的儿子……&rdo;真是讨厌的记忆,怎么会再想起,已经很久没有再做这个梦了。晴明想要打断,记忆的尘埃里,有什么早已遗忘的清晰起来。他双手交叉圈起满是擦伤与蛋清的身体,在心里默念,无所谓,没有关系,我习惯了。忽然,攻势停下了,他抬起头,一个同样大小的身影,替他挡住了全部的攻击。那个孩子,他说&ldo;走开,白狐,很漂亮,你们是嫉妒吧,我知道了,是嫉妒!!&rdo;阳光里,那个孩子转过身来&ldo;我喜欢白狐,真的,所以也喜欢你。&rdo;他轻轻伸出手,握住了他的,博雅,谢谢。
月光里,那个人仰起的脖颈,白的透明,不起眼的人,只是在安慰着自己,平和的心性下是绝然。晴明第一次,不知道怎么看一个人。外表?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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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的一天,我却没有生活的方向,弦月的中心是凛冽,我的中心是‐‐没有!胃也在抗议,又隐隐作痛。好熟悉的症状啊
小糙打开门,风雪呼的灌了进来&ldo;关门关门,我要成冰雕了!&rdo;小糙笑着拿起手中新做的棉衣替我披上,我摸了摸,真的不怎么厚啊。我害怕冷,冬天我几乎是足不出户,落常常笑我。
&ldo;少爷,离少爷约了大家赏梅,您这样怕冷,要不我帮您回了他。&rdo;
&ldo;等等,我去看看。&rdo;晴明想必也回去吧,对这个出现在漫画里较多的人物,我还是有一定的兴趣地
裳离似乎很喜欢和弦月过不去,今天又摆了什么鸿门宴,&ldo;哈秋&rdo;,弦月的身体也好不到哪去,这么折腾以前的日子,过的真不容易。
&ldo;哈秋哈秋&rdo;喷嚏不断,是感冒了。我拖着棉袍在雪地上龟速前进。看梅花啊,梅花,我不喜欢任何植物,也不喜欢任何动物,认真的说,我不喜欢除人以外的东西。再龟速,也有到达的一刻,凛冽的地方再大我也不可能走一天。裳离的院子里,和梦里的场景一样,妖艳的梅,红的滴雪,地上的雪白的茫然,裳离眼尖,第一个看到我,摆出好温柔好温柔的笑容对我招手&ldo;很冷吧,来,坐这,冽到房里拿酒马上出来。&rdo;
&ldo;不客气,你坐。&rdo;椅子上堆了起码半尺厚的雪,让我坐下去,温雪吗?我抬眼想要向他展示个较有品味的笑时,看见了屋顶上那个黑的突兀的人,手里的铁锥泛着金属的光泽,呵呵,什么叫身不由己,我充分体会到。我迅速抓紧裳离的双臂,一个移形换位,(只是转了个圈)下一瞬,后背里有什么冰凉的物体狠狠地插入。裳离的手臂上有了一道血痕,看来,我不是高手,只能挡下一枚。
&ldo;裳离!&rdo;那个神采飞扬的身影掠到时,我的胃在重击下麻木的翻腾起来,风雪在耳边呼啸,喷射出的血液里,我傻了眼。
谁是傻瓜
我救了他,你要杀我?
我迅速向后倒下,随着他的掌风。移动的画面是他急切带的裳离奔进屋里的景象。
真是笨,怎么会身不由己就那样冲出去的?原本,我是想就这么看着,做一个旁观者,最后冲出去的,是弦月的意念,还残存在这个身体里的强烈的意念,如果裳离出事,凛冽会怎么样……
天空还在陆续飘下雪花,星星点点的六角形,我睁大眼,任由它们坠进眼睛里,好冷,零点的温度,在我眼里温热融化,顺着眼角淌下,好象泪一样。地上的冰凉慢慢渗透进棉衣里,可是我无法取暖。哎,如果我现在写本书,那名字就叫《假如给我第三次生命…》。
如果那个淡灰色的影子没有映入我的眼角的话,我是不是又要放弃了?我听见他细细的抽气声,下一秒,我上半身被裹在了那个看起凉凉的怀抱里。好温暖,看起来这么单薄的胸膛,其实好温暖,不像落的怀里,带着硬生的占有。
&ldo;凛冽!&rdo;上空回荡起的那一声怒吼,震飞了树枝上的鸟雀,压底枝丫的雪纷纷震落。周围的景物飞速向后越去,晴明抱起我冲进了最近的屋里‐‐裳离的房间,扑面的暖气让我感到很满足。一只手拍打着我的脸侧,什么事让这个人的声音如此惊慌
&ldo;(日语)睁开眼,不要放弃,任何时候都不要,睁开眼……&rdo;
&ldo;好吵。&rdo;我低声说着,看着凛冽冷傲的背影&ldo;(日语)晴明,他伤了裳离,我下手已经留情了。&rdo;很勉强的,仿佛给我打了很大的折扣。
&ldo;没有他,裳离能活下来?!&rdo;晴明低低的声音,在压抑着什么。凛冽替裳离掖好被角,转过身来,视角触到了晴明身上,瞬间扩大了瞳孔,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吗?晴明将我轻轻侧放在躺椅上。呵,裳离的地方就是不一样,连看书的椅子都温软的像床一样。就是,美中不足的一点。背后伤口被牵扯的剧痛无比。刚才在屋外冻得麻木,所以不觉得,现在舒服起来,疼一下涌上来,连呼吸都必须小心翼翼。
&ldo;莫隐,过来。&rdo;凛冽吩咐一直站在屋角没有出声的人。他从背光的地方走出来,穿着黑色的布纱。冬季里,他穿着单衣,默不作声,普通的脸上,有着倨傲的神情。来到椅边却被晴明伸手拦在了一尺之外。
&ldo;你让开。&rdo;凛冽挡着晴明,两手手臂交叉,都在暗暗使劲。我就快挂了啊
&ldo;我越来越不确定,你是要救他,还是要害他。&rdo;晴明的声音冷若冰霜,让我有种置身于雪山的感觉。
:&ldo;再不医治,他会死。&rdo;陌生的声音,是莫隐。
&ldo;你…&rdo;凛冽捎闪了神,被迫地退了半步,看着晴明拎过了莫隐手上的医药箱。
&ldo;(日语)有点疼,能忍住吗?&rdo;朦胧里,晴明脸上明明洋溢着温和的笑啊。我尽量轻度摇头示意,不用在我嘴里塞麻布,那样感觉更不舒服。
&ldo;拔。&rdo;我说。退下的衣衫后,背后有三道惊烈的目光,迟迟不见有人动手。
&ldo;忍下。&rdo;下字的音还没有落下,耳朵里被另一个声响夺去思想。哧!身体里有更多的血急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