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司诺给她打了电话。
张愔愔从没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得知他醒过来的消息……
她再坐不住,给欧阳堂把工作交代了一下,她就收拾东西往医院赶,到了病房门口,她忽然收住脚步,做了个深呼吸。
所谓近乡情怯,也不过如此了。
张愔愔推门进去,见陈司诺趴在床上,因为他伤在了腰背,所以只能卧躺。陈司诺微微侧头,视线只及那双露在短裙以外的细白小腿,他笑一笑,都不需要再去确认来人那张脸,她的腿他最熟悉。
陈司诺把胳膊伸出床外,等她来牵他的手。
张愔愔当没看见,搬了一张椅子凑到床边坐下。陈司诺视线往上,触及一张温淡淡的表情,他仍是把手伸过去,却碰不到她。
陈司诺看她一眼,胳膊执意地朝她那边支着,见她没反应,还晃了晃手腕催促她,张愔愔忍无可忍才去牵住他的手。
他把人往这边拽一拽,说:“坐什么椅子?床这么大没你位置?”
张愔愔怀疑他就是因为嘴贫,才被人揍成这样。
不过这话她没敢说,也没依他的意思坐到床边,她把椅子挪近床边,为照顾他卧躺不方便扭头的视角,她面对床头侧坐。
陈司诺这才满意,拉着她的手闭着眼不言语,看那架势是要酝酿睡意的意思。
张愔愔少许无语,说:“把我叫过来是看你睡觉?”
陈司诺晓得她心里有气,这会儿很识相地温言软语把人哄着:“无论睡觉还是醒着,我都是你的责任。”
张愔愔默了须臾,说:“你那么大本事,瘸着腿都能瞒着我跑去跟人打架,你的责任太重,我担不起。”斟酌一下又说:“以后我也担不起你。”
陈司诺倏地睁眼,静了片刻才道:“这是什么傻话?”
张愔愔去掰他的手,想挣脱,他却越抓越紧,她一只细腕被这么攥紧攥牢攥得不舒服,还没喊疼呢,他倒先丝丝抽气。
“愔愔,我腰疼。”
“……”
“这时候别跟我闹,真想看我身心受创么?”
“”
“你创不创跟我有什么关系?”张愔愔还是赌气:“分手以后……”
“闭嘴!”他似乎被那两个字气得不轻,挨打的时候表情都没这么生动,甚至气得开始训话:“这种话能说来玩么?”
“不是说来玩的。”她嘴巴利索顶了一句。
陈司诺闻言,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