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学生吓了一跳,忙堵住他们,书院规矩甚严,若被他们告一状,定然吃不了兜着走。
“三位学弟,我们不过说说街谈巷闻,是真是假与我们何干?咱们又没有凭空杜撰,你们怎去状告夫子?这不是冤枉好人么。”一年约弱冠的学生忙道。
“对,贾子龙自家风流,名声不好,与我们可没干系。”众人忙附和。
“咦,三位学弟也姓贾,莫非也是出身两府?”又有一人奇道。
因贾琮不欲他们招摇,故令他们不许自称两府的人,免得多生事端。
贾兰被他一问,气势顿时弱了三分,斥道:“荒谬!我等若出身国公府邸还来读什么书?不过是物不平则鸣!”
“既然如此,咱们闲来无事聊聊京中见闻也不至于得罪了兄弟。
非我等背后说人是非,咱们对定国公的赫赫战功也是佩服的,不过他风流才子之名天下皆知,怎能赖我们坏了他的名声?”一年长学子笑道。
说到这里,众人哄堂大笑。
又一人笑道:“远的不说,就说最近这件事,人尽皆知。国公爷为了救爱妾,不惜公器私用,调动数万兵马,大索神京,还为之抗旨不遵,这件事总不能说是假的罢?果然是好个风流才子。”
众人哄笑道:“这件事三位贾兄可有高论?”
“你你们”贾兰三人无言以对,又咽不下这口气,一时气结。
“值什么!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
众人忽听后门处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只见一英挺轩昂少年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不少别舍的学生。
“三叔!”贾兰三人喜出望外,慌忙拜见。
贾琮微微一笑,扶起三人,又扫了众人一眼,道:“学堂里不论圣人经义,不议国家大事,怎么对定国公的风流事这般上心?难道诸位相公也心向往之?”
众人见他丰神俊朗,衣着不凡,不敢骤然冒犯,忙辩解道:“我等熟读圣贤书,岂会向往此等无礼之行?”
“对,咱们只是谈笑褒贬,以为镜鉴,可不是羡慕他。”
“古人云,富贵而知好礼,则不骄不淫。定国公爵位虽高,却不大知礼,我等并不以为然。”
贾琮闻言,摇头失笑,这群学生比后世人更虚伪几分,至少后世屌丝敢坦然承认自己的欲望。
正要讽刺他们几句,一得了消息的老学究急匆匆进来,看到贾琮,眼中露出几分慌乱,忙走到他跟前拱手道:“学子顽劣无知,得罪之处还望公子多包涵,莫与他们一般见识。”
又回头戟指怒斥道:“你们群居终日,言不及义,好行小慧,难矣哉!”
众生被师长疾言厉色呵斥,吓得心惊胆战,连连拱手作揖谢罪。
“适才狂言乱语者,散学后都罚抄论语十遍。”
“是”众生苦着脸拱手答应,论语一万六千多字,抄十遍手都怕要断了。
“您看”那老者回头看着贾琮陪笑道。
贾琮如今的身份怎会和这群学生一般见识,因笑道:“老先生学风严谨,晚生佩服。
窃以为书院乃教习圣人经义之所,诸生心性浮躁,见识浅薄,妄自褒贬朝堂大员,恐非治学正道。”
“公子教训的是,敝院当以此为戒,改过迁善。”老者忙拱手道,心里松了口气,贾琮这么说就是不深究了。
虽说书院在士林中威望极高,源远流长,可若得罪了当朝少保、国公、锦衣提督也绝非好事,而且还是因为几个蠢材学生,那就更划不着了,因从善如流。
“老先生再会。”贾琮摆摆手,领着贾兰三人去了。
“公子慢走。”老者送他出门,回身面如寒霜斥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嫌不够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