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蒋玉菡的口供也得了,您猜他为何叛出东厂而投北静王?”
戴权面上快滴出水来,阴恻恻地道:“为何?”
“只因王爷年少倜傥,风流多情,对他百般怜爱,已得了他的心,嘿嘿,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故蒋玉菡这兔儿爷自然对王爷巴心巴肝了,何况他在夏守忠时期已叛出了东厂,也不是故意不给总管面子。”贾琮微笑道。
戴权点了点头,冷冷道:“何以见得?”
贾琮看了他一眼,笑道:“总管在考我了,您老久在今上身边,当日屠斐谋反,除了李猛事前倒戈外,还有一人通风报信,总管自然知道是谁。”
戴权神色微变,道:“老弟怎么知道?”
贾琮笑道:“蒋玉菡连北静王用什么花样儿宠幸他都招了,琮还能不知?
北静王之所以能给皇上通风报信,还不是靠的蒋玉菡在忠顺王身边打探来的消息?
否则连锦衣卫都没探到的消息,他能知道?他的口供,待会一并送到总管手里。”
戴权终于忍不住切齿道:“这个狗杂种!竟敢欺瞒咱家!老弟审完后,可否将其解至东厂,我要把他剁成肉酱喂狗!”
贾琮看了他一眼,道:“请总管恕罪,若只是公事,琮绝无二话,不过此人与我有私仇,我已发誓要让他余生都在酷刑中度过,可不想这么快就杀了他。
若总管心气儿不顺,不妨派几个能干的小子,来卫狱亲自行刑,如此贵我两家也能切磋切磋刑名之术。”
戴权自然知道锦瑟的事,眼中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道:“好好,此议甚妙。
如此咱们打个赌,哪家的手段若略逊一分,便输一万银子,若不慎失手弄死了他,也输一万银子。如何?”
贾琮笑道:“就依总管。”
戴权笑了笑,拱手道:“出来许久,就不叨扰了,有什么事儿用得着的,尽管吩咐。”
“哟,多谢总管眷爱,琮送内相。”
“不必多礼,留步留步,又不是外人。”戴权笑着去了。
贾琮也只是客套一句,心中有些好笑,但凡说“不是外人”的人,往往都是外人。
真正的内人,比如贾琮和程灵素、张元霸、燕双鹰等哪里会说这句话。
却说戴权带了两个小太监出来,正欲上马,却听小太监低声禀道:“北静王说天气暑热,不便骑马,专诚安排了车驾送总管。”
戴权眼神微动,点头出去,在门口上了一辆华贵的紫云璎珞花梨车。
刚掀开帘子,却见北静王已含笑等在里面。
“老内相请坐。”
戴权笑着客套两句,想起刚才贾琮的话,知道北静王也在利用蒋玉菡算计自己,心中便有些恚怒,不过想着大局为重,不便发作,只笑道:“王爷相召,不知有何吩咐?”
北静王不知贾琮已把蒋玉菡的真实身份告诉了戴权,忙道:“小王岂敢如此托大,实是有要事禀告内相。”
“哦?何事?”
北静王招呼一声,马车缓缓起行,混入车流,四处嘈杂人声环绕,将马车内谈话完全掩住,方低声道:“内相如今如日中天,难道就不为未来打算?”
戴权心中一动,略带嘲讽地道:“咱家脑瓜子笨拙,可不如几位王爷高瞻远瞩,谋算深远,早早就捧起大皇子来,欲使其建功立业,养望天下。
不过俗话怎么说来,心急吃不得热豆腐,有些事儿急也急不来,王爷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北静王不以为忤,惭愧道:“老内相一语中的,谁说不是?不单抓不着狐狸,反倒惹了一身骚,连累南安王兄……唉,不提也罢。
终归是我等几人志大才疏,好高务远之过。故而再不敢轻举妄动,特来讨内相的示下,愿惟内相马首是瞻。”
戴权皮笑肉不笑地道:“王爷今儿怎么这般客气?咱家如何担当得起。”
北静王道:“绝非客气。我和另外两个王兄也商量过了,凭咱三个臭皮匠加在一起,也不及内相的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