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猪吃不来细糠,他那么糟糕卑劣的人,又怎么配得上荣野的真心?白沫在拒绝他,荣野听出来了,脸上再也挂不住轻松的笑容,渐渐变得沉重起来,“白沫,真的不可以吗?”“对不起,是我自私,我怕他纠缠我,才答应和你在一起的。”荣野很好,是他不配,不是自轻自贱,是他真的配不上这样真挚的感情。荣野一把抱住了白沫,哑声问,“那就不能继续这样下去吗?你知道的,我不在意这些,我只在意你。”“我会对你好,比他对你好一万倍,试着接受我行吗?”荣野不愿轻易放弃。“我知道,你比他好太多太多了。”白沫笑了笑,低声喃喃道。就在荣野以为还有机会的时候,又听到白沫道,“对不起,我…做不到。”满是痛苦和无奈。荣野轻轻松了开手,脸上露出一个了然的苦笑,用一种平静叙述的语气,轻声道,“白沫,你还没有放下他吧?”?“白沫,肉肉就是我们的孩子吧?”白沫怔愣地看着荣野,似乎被他的这句话给砸懵了,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又急急摇着头,他还没有放下黎锦吗?明明他决心离婚,又坚决地离开黎锦,怎么可能还会没有放下?他早就放下了!“不是这样的。”白沫声音艰涩解释道,也不知是故意说给荣野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的。“我早就放下了,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他……”荣野见白沫自欺欺人的模样,眼里划过一抹悲哀的叹息,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淡薄的笑意,“我能看出来,你没有放下他,不然也不会慌不择路地选择答应我,要是真的放下了,可不是这个反应。”白沫张了张嘴,想要解释清楚,却又无话可说,他总不能告诉荣野,他是怕黎锦知道肉肉是他们的孩子,然后会跟自己抢孩子吧?“虽然你还没有告诉我,但对于你们的爱恨纠葛,我也猜出来了一点,而且今天你来晚了,也是因为他吧?”荣野轻声道。闻言,白沫心里的自责更甚,他对荣野,的确隐瞒颇多。“今天……”白沫想要解释,却被荣野制止了,他温柔的揉了揉白沫的头,不夹杂一丝暧昧,像个贴心的邻家哥哥,“白沫,我尊重你的任何决定,所以你不用跟我解释,我也不想为难你。”“对不起,荣野,真的对不起,我太自私了,忽略你的感受……”白沫愧疚的难以呼吸,荣野那么好,可他却狠心伤害了他的感情,也对自己气恼极了,他怎么就不能爱上眼前这个男人呢?回到家,白沫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想到荣野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夜色里,心里就闷的厉害,觉得歉疚不已。这不是出于爱的不舍,是出于自责和内疚,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补偿荣野,情债是最难偿还的。荣野的那句话一直在白沫耳边回响,“你还没有放下他吧。”,一声又一声,语气从疑问变得坚定,不停敲击着他的耳膜,甚至还震的他心尖颤了颤。没有一丝睡意,白沫索性起身去看望小床上已经睡熟的肉肉,又给他拉了拉被子,然后坐在小床边,借着一盏小夜灯,看着肉肉的小脸儿,愣愣的出神。看着肉肉这张糅合了他和黎锦长相的小脸儿,就算白沫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感叹血缘关系的强大。肉肉睡熟的样子,和黎锦有三四分相像,虽然他现在年纪还小,肉乎乎的脸蛋儿柔和了五官锋利的棱角,但也能看出来,长大后和黎锦相像的轮廓。当然,肉肉笑起来的时候,和白沫简直有七八分想象,不用亲子鉴定,都能看出肉肉是白沫的亲生儿子。看着肉肉,白沫突然心里一惊,他的谎话,黎锦真的相信了吗?还是他已经猜到了……一想到这种可能,白沫焦虑地扣着掌心,良久,又稍稍安心下来,如果黎锦知道了,却没有表现出来,是不是意味着他不会跟自己抢肉肉?又或者是故意让他放松警惕的把戏?没一会儿,白沫就觉得一阵头疼。因为和荣野提了分手,他也没脸在餐馆继续工作了,再加上餐馆有牧泽帮忙,餐馆已经不需要人手了,于是白沫便决定离职了。尽管荣野各种挽留,但白沫还是坚决的离开了,毕竟他实在没有那么大的脸。想到黎锦在这里没有朋友,孤零零地躺在医院也怪可怜的,白沫纠结了一番,就又去了一次医院,还给他带了粥。病房里因为胃出血,术后的饮食很是清淡,黎锦脾气不好,又挑食,几乎全靠营养液撑着,人明显瘦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