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妹!”
宋杭突然喊,“二妹妹当真不能饶他们一命?”
宋锦安停下脚步,却不曾回头看她,极尽平静道:“不能。”
“可这些年……这些年潘姨娘待我极好,我病时皆是她跑上跑下,甚至还特意为我煎药。她更是时常叮嘱楷哥儿,要楷哥儿务必听我的。凡是我爱吃的,她总是学着做。”宋杭嗓音发颤,似是在怕。
宋锦安却是听的眉头一紧。
身后传来宋杭的低声抽泣,接着便是带着哽咽的嗓音响起:“倘若没有潘姨娘,或许、或许二妹妹早就见不到我了。”
“那母亲呢?”
宋锦安轻笑一声,带着股不屑,“若是没有母亲,难道我还能见到你?况且当年母亲被推入湖中,是你我亲眼所见。倘若母亲泉下有知,长姐以为她当真会原谅你?”
从始至终,她头也不曾回。
显然是不愿再多看宋杭一眼!
身后仍旧传来抽泣声,但宋锦安却不愿再多言,双眸缓缓闭上,吸了一口寒气。
她心下一横,幽幽道:“此番回来,为的就是报仇,长姐休想拦下我。如今父亲收受贿赂一事,只怕整个宋宅都会受到牵连。长姐还是趁早跑吧,日后你我也不必再见。”
语毕直接提脚离开了后院,宋杭紧抿着唇角看着她的背影,哭的梨花带雨。
直到宋锦安的背影彻底消失,她才扶着墙勉强撑住,哭着喃喃:“我又能如何?我又能如何呢?”
虽知道潘姨娘和宋楷正是害死母亲的真凶,但这些年她眼睁睁的看着潘姨娘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她又怎么忍心对他二人出手?
终究是左右为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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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亮,宋源终是没能逃过一劫,被霍无忧和霍无妄押着去了衙门,留徐尘散在宋宅守着小佛堂。
宋锦安亦是在此时离开,前往呼延霂所在的破院子。
但心中挂念着宋宅的事,心不在焉的煎药,险些将药熬干了。幸好是呼延霂的几声低咳声,才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宋锦安匆忙将火灭了,又将药罐放凉后清洗,再次放入另一包药。
“你……”
床榻上,呼延霂艰难开口,“为何还要救我?”
宋锦安头也不抬,缓缓将木柴点燃,漫不经心道:“自是为了让你将朔北埋伏在此的眼线揪出来。”
呼延霂双手撑着艰难坐起身,脸色仍旧惨白的毫无血色。他偏头看向正在煎药的宋锦安,“我能有今日,宋姑娘功不可没。”
“九皇子谬赞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她仅仅是将剧毒给了陈安宁,而陈安宁足足给他用了有半包剧毒。
呼延霂脸都黑了,虚拳半握咳了几声,有气无力道:“我这身子,只怕没几日好活了,左右是个死,你休想让我为你找出埋伏在此的眼线。”
“倘若九皇子能将那些眼线都找出来,我可放九皇子回朔北。”宋锦安道。
此话一出呼延霂满眼的不可置信,激动问:“此言当真?”
当初虽是从朔北逃到了大祁,但如今这等局势,倒不如回朔北。至少他在朔北还有些眼线,尚且能保他性命无忧!
“当真。”宋锦安说的无波无澜。
呼延霂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