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算有心了!
刘县令忙说:“宋姑娘客气了。”
一行人陆陆续续的进入福家酒楼,饭菜也开始端上桌。一时间各种杂乱的声音融在一起,人声鼎沸,其中笑声与孩子的哭声最为明显。
宋锦安在进入雅间之前,特意停在二楼走廊上看向楼下。
知晓即将离开,心中不由得生出些不舍来。但想起初来福鹿县时,她也曾被这些人说三道四,只因她是福鹿县众人眼中唯一一个女郎中。
但后来在不知不觉中,这些人便接受了她做郎中一事。
直到如今,她已然受福鹿县百姓颇多帮助。
只是今日一别,往后何时能见,就不知道了……
宋锦安并未随着其他人一同进入天字号雅间,转而先去了地字号雅间。
此雅间内坐的全是福鹿县时常帮她的,就连孟祯与姀娘一家也都在此处。张叔张婶亦是带着三个孩童在此,难得吃些好的,三个孩童吃的嘴角满是油。
其中一人拿着鸡腿,还险些撞上宋锦安。
幸而被张婶一把揪住衣领,直接拎了起来,“你个小兔崽子,也不知道看着些。宋姑娘的衣裙都险些被你脸上的油弄脏了,娘可赔不起。”
说着就用自己的衣袖给孩子擦了擦嘴。
张叔皱起眉,“你瞧瞧你,也不知用个帕子。”
被他这么一说,张婶动作僵住,尴尬笑笑,“出门急,帕子也给忘带了。”
难得能吃些好的,又怎会不急呢?
“这帕子就送给张婶吧。”宋锦安递上自己的帕子。
“那怎么成?这帕子还绣了花呢,这么好的帕子,我可不能要。”张婶连连摆手,又后退一步。
宋锦安将帕子塞到她手里,“过几日我就要离开了,这帕子留给张婶,只当是留个念想。”
众人早两日就听闻她要离开一事了,但也仅仅是听闻。如今听她如此说,才明白此事是真的了。
姀娘站起身朝她走来,唇角瘪了瘪,委屈又不舍。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这些年都不曾回过家,如今也是时候回去了。”她终究没敢说出是要去霖州找人,只寻了个最妥当的借口。
孟祯虽知道她在撒谎,但还是顺着她的话说:“师妹这些年跟家里怄气,今年既是要回去,就多待些时日。日后得空再来福鹿县,只当是故地重游。”
宋锦安抬眸看他,强扯出笑意点点头,“师兄说的是,日后我定然还会回来。姀娘倒也不必这般难过,兴许年后我就回来了。”
姀娘眼前一亮。虽不能说话,可那双眼眸却像是在问:当真?
宋锦安对上她的眸光,只得说:“当真。”
听这话雅间内的众人方才展露笑颜,随着一道道佳肴端上桌,宋锦安也退了出来。但离开之前,却故意冲着孟祯递个眼神,示意其出来。
孟祯只得一瘸一拐的跟着她出来,直到身后雅间的门被关上,才低声问:“师妹还有何事吩咐?”
“师兄惯会逗我,你我之间,何谈吩咐?”宋锦安偏头看向天字号雅间,“陈将军正在雅间,你入军营做军医一事,若是当真要去,只需一句话即可。”
“此事,”孟祯仍在犹豫,直到听见地字号雅间内传来的欢声笑语,才接着道:“算了吧。”
宋锦安早就猜到会是这种结果,倒是也不惊讶。
“师兄是怕入军营后,福鹿县的百姓看病不易?”宋锦安问。
孟祯叹气,“是啊,不过也实在割舍不下四方医馆。”
即便宋锦安离开以后,他仍旧不愿让新盖起来的四方医馆落了尘。那毕竟是师父留给他们的,而他能有如今的医术,亦是师父手把手教出来的。
如此,他又怎能让四方医馆空着?
只是这般一来倒像是愧对了宋锦安的一番好心。
孟祯唇角牵起,轻声细语道:“此事让师妹费心了,但我既是定下了,自然也就不会再变。”
“倒也不算费心,举手之劳罢了。”只是宋锦安心中仍旧放心不下他,生怕在她离开后,江家和刘县令又对孟祯出手。
但孟祯既是已经决定不去,宋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