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过得好吗?”那人热络地问清芳,也不管秦玉筝脸色有多难看。
“过得去。”小姑娘点了点头。
“极为谈得来的朋友,是在说我吗?”那人的长发编着细细发辫,后又拢为一条大辫子梳在脑后,发辫中镶嵌着各色的松石玛瑙,看起来倒也算是奢华大气。那人端了一壶温热的马奶茶先给清芳续上了一杯,“你这小妮子。”他看向清芳的眼里满是宠溺和爱怜,仿佛再放不进任何人了一般。
清芳也乖乖喝了一口马奶茶,不禁抽了抽鼻子。
“是不是喝不惯?”那人笑着将清芳的杯子抽了过去,用清水荡了荡,又给她倒了杯茶,“知道你可能喝不惯,只不过想让你尝尝。”
清芳面带抱歉的喝了口茶,“其实倒也不是喝不惯。”她笑了笑,什么样的液体到自己口中也不过是白水罢了,哪里会有什么味道,不过是惯例装装样子罢了。
“好了好了,不要嘴硬了,知道你喝不惯。”那人露齿一笑,样子像足花万里九成,举手投足又与花万里似有不同。
“你最近过得好吗?”那人热络地问清芳,也不管秦玉筝脸色有多难看。
“过得去。”小姑娘点了点头。
“你骗我呢。”那人摇了摇头,轻轻抚过她一头银发,“都这样子了,还说自己过得好?”那人眼里有泪,“很多话,我知道问了你,你心里头肯定更加不好过,但是我不问,你也不要骗我,我知道你过得不好,倒不如跟我走了好不好?”
清芳被他一番话感动得啥时有些结舌,“我——”她的手陡然被那人攥住,“你莫不是嫌弃我的出身?”
“倒不是这个……实在,我与他人有约,他人相助于我在前,我又岂能背信。”清芳长叹了一口气,“我已经不是自由身了,你,你重新得了自由,我希望你好好珍惜,好好看看外头的世界,好好享受你的自由……就不要牵挂我了。”
“他为了你日夜自责挂心,哪里还有什么自由可言?”又有一人挑了帘子进来,一脸的刚毅,不是当年的四卫之一又是谁。
“你——当真平安带他出去了啊。”清芳一脸满足,“我从前只觉得你可靠,并不知道你有多么可靠,此番看来,原来拜托你的事儿,你都能一一做到,当真是个好男儿。”
“咳咳。”那人被她一通猛夸,脸上不禁红了一红,“只可惜——”他眼中拂过一片阴影,目光落在她一头银丝和一双红眸上,又暗了一暗,“罢了,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是了。”那形似花万里的人拍手笑道,“清芳,让我跟着你吧,看着你,我心里头才舒坦安然些。”
“裴大人,你就由着他这样胡闹?”清芳掩着嘴笑,一如当年纯真的模样。
裴暄心头蓦地一抖,竟生出去物是人非的慨然来,“他由来这幅摸样,我拿他没有法子,只看他随心而动了。”
“清芳,让我跟着你吧,你们总不会嫌弃身边多个帮手吧,是吧,这位大哥!”来人说得高兴,不由拿眼去看坐在一边始终没有说话的秦玉筝,以期待共鸣。
却没想到那个煞星似的人不过冷冷横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气势强得吓人。
裴暄立刻敏锐感觉到那人身上的杀伐之气,将还待要咋咋呼呼说个不停的花奴拉了拉,又朝秦玉筝抱手问道,“在下裴元朗,天元祖师门下弟子,敢问兄台?”
“秦玉筝。”
裴暄立刻明了,态度依旧的不卑不亢“失敬。”
“他是?”花奴也感觉到裴暄态度的变化,悄悄拉了拉他问道,“这是?”
“藤阁第一杀手。”裴暄偏了偏头解释道。
“哦,听起来挺厉害的。”后知后觉的花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出一瞬又拉着清芳问,“清芳,你知道吗,我现在可厉害了。”他指着身后背着的弓箭,“看到没有,我学会射箭了!他教的!”他指了指一旁的裴暄,“他也说我射得不错呢。”
“哦?”清芳眨了眨眼睛,又顺着他的动作看向他的手指,唉,从前白嫩的手指,如今竟又粗又遍布着老茧。
“这是,硬弓?”秦玉筝抬眼扫了一扫,又看了一眼花奴,以眼神问询清芳道,
“既然琴瑟起。”那人笑着撩了帘子进来,却见清芳与秦玉筝一脸神色不渝的对坐着,“怎么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