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花青知道错了,但求主子不要将玉儿赶走。”花青一把拔出袖中暗剑抵在脖颈动脉处,“求主子留下玉儿,花青烂命一条,也便值了。”
“你威胁我?”花万里负手站着,也不多言语,只意思花青将未说完的话说完。
“玉儿并不是我亲妹子,我多年来养着她,也不过是为了将来能给主子培养一个真正体己的人,如今,花青敢说,这世上没有人会比玉儿更爱恋主子,就算您让她立时死了,她也能眼也不眨一下自刎当场。”花青虎目含泪,“也许主子觉得花青做得是无用功,可是花青见多了老主子当年的寂寥和郁郁而终,才明白,做大事者,并不应该断情绝爱,这才想了这个法子。一来她是我自幼收留的,如何教养,花青心中明白得很;二来,主子身边需要什么样的可心人,花青也暗暗记了,一条一条也教给她了,主子,您或许不信,这世上,我和玉儿就是最爱您的两个人了。”
“荒唐!”花万里冷冷喝道,“我的事何轮到你来做主了?家中从前万事我无不是放权与你,怎的,权力大了,心也宽了,竟也要事事躬亲了?想来我平日对你太过于亲厚,道叫你学会用死来威胁人了?然而,你也不必担忧,玉儿,我不会逐她出去的,因为她是你妹子,不是我的,自然该交由你来处理。”
“主子,属下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很快就会明白的。”花万里凑近了他道,“花青,你我主仆一场,我平心而论,从未亏待与你,对你的待遇事事如同亲叔侄一般,如今,我留你不得,却也不会眼见你死。”花万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指将花青的短剑弹飞了去,“来人,端药。”
“主子,还不如让我死了罢。”花青掩面哀哀求道,“求您了。”
“你罪不至死。”花万里闭上眼背过身去,“此事了后,你们就送他兄妹二人去了僻静的所在,留些银钱,让他们好好生活去罢。”
“主子,再给花青一次机会,花青一定不再僭越了!”眼见得那黑漆漆的药碗端到了自己的面前,花青眼中只剩下决绝,“我的命是您给的,如果要花青忘记,还不如让花青自我了断了。”说罢就要嚼舌自尽,但身旁的人眼疾手快,一下劈在他脖颈厚,将他劈晕了过去。
“主子,接下来?”
“送他们走吧。越远越好。”花万里疲惫地摆了摆手,“等他醒了,再灌,务必让他忘记一切,无牵无挂。”
“是。”
“清芳,明日就是皇上的家宴,你说了要去的,可想好了做什么打扮?”花奴敏锐地嗅到了明日家宴对清芳的重要性,想来,这也应该是她要离开皇宫的契机,自己既然想要出宫,自然要好好助她。
“打扮?”清芳揉了揉眼睛,将案上自己正在临的一幅字上下检查了一番,便将这副宣纸提了起来,“你瞧,我练得怎样?”
“哦?这字体倒是很别致啊。”花奴眨了眨眼睛,“倒有些先王之风。”
“恩,我也觉得这字体好生俊逸洒脱,却又不失稳重大方,这才央求我那师父教我学呢。”清芳咬着笔杆子略有些骄傲,“这字帖据我那小师父说啊,也是从宫里托人临摹了送出去的,要不然,民间哪里能习得。”
“正是。”花奴点了点头,“我方才也正纳闷呢,之前我只在皇上那里见过先皇字迹,如何你这丫头能会,却原来是这个缘故,想来民间也总有些人与皇宫里的侍卫丫鬟什么的有千丝万缕的裙带关系,临摹幅字画出去,那倒也不足为奇了。”花奴正说着,突然又俯身上前道,“丫头,我方才问你这打扮的事,怎么避而不答?”
“打扮什么的,我真的没有特别的要求,况且,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打扮啊。”清芳小心地吹了吹宣纸上未干的墨迹,“要是将来我习字儿的小师父见到了这幅字,一定开心,因为这是我习字以来写得最好的一幅画了。”
“唉,真是和你讲不到一处去。”花奴摇了摇头,“一会儿我还是要相思去商议好了,你一个姑娘家家竟然不爱打扮,真是奇了怪了。”
清芳大大一笑道,“我生在小镇子里,大家打扮都很平常,故而没有人会对打扮都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我穿的好穿的不好都是一样的。”
“真是孺子不可教也。”花奴头疼地走了出去,见了相思就是一通抱怨。
“你抱怨也没用,还是咱们多尽些心就是了。”相思倒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如果主子样样精通,事事都会,那还要服侍的人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