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科觉得他分析的还挺到位的,“照您这么说,我们岂不是要落荒而逃了!”他笑着调侃了一句,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梅尔,我们是不是别住在你这里,找一家破一点的旅店啊!”
“对啊!对啊!我们可不是有钱人!”
“只要你舍得我这里美味的食物……”梅尔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其他人也哄笑着,然后又随口问了几句,就离开了。
林科回到房间,爱德蒙还待在他的房间内,在书桌上写着什么,低着头看不清眉眼,但是动作认真。林科慢慢挪过去,看到爱德蒙竟然是在绘画,他不是用水彩笔创作,而是用了一支鹅毛笔在白纸上勾勒。这幅画还没有成型只是一个大致的轮廓,但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是他的样子。爱德蒙已经发现了林科的身影,但是他仍然专心于纸上,出声道:“打听出什么了?”
“听说这里有强盗出没。”林科没头没脑的回了一句。
“嗯?”爱德蒙停笔,抬头。
“梅尔说起了一个叫库库梅托的强盗,说他可能已经到了佛罗伦萨。”林科又重复了一遍,“那些花可能就是他拿走的。”最后一句带了点怨气。
爱德蒙听出来了,笑了。
“还想着你那些花呢?你明天再去展厅看一下,丢失的那些花一定会出现的。”爱德蒙把他拉到身边,让他靠着自己坐下,并把另一支鹅毛笔递给了他,“来,教你画画。”
“真的?”林科惊喜的问,他随手接过笔,然后眼睛亮晶晶的盯着爱德蒙,“你怎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认识那些强盗?”
爱德蒙失笑,“这只是展览中心的人放出来的烟雾弹而已,为了引起人们的兴趣,至于库库梅托,他也许真的来到了佛罗伦萨,但是他现在是政府通缉的要犯,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两盆花露了行踪。”爱德蒙一一给他分析,“而且你喜欢的那些花在展厅结束之后,我保证你都可以把它抱回家。”爱德蒙知道林科非常喜欢那些花,暗地里早就打听过了,一开始说的非卖品到展览结束之后,会秘密的进行拍卖。
“那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林科也听出了爱德蒙话里的意思,爱德蒙肯定有什么计划,林科知道爱德蒙已经认识了好多佛罗伦萨的贵族,他用的是那个假护照上的名字——威尔莫爵士,一个英国来的有钱的贵族。
爱德蒙眼里闪过一道光,“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们去英国。”
“哦。”林科没有异议,看来爱德蒙已经找准他的方向。
爱德蒙揉揉他的脑袋,然后把那张未完成的肖像画小心的放起来,“现在该你学习的时候了。”
林科哀叫“我都说了今晚不学习!”他抗议,“你不是告诉我男人说话要守信用吗?”
“你还有两个月成年!”爱德蒙冷酷的指出他话里的漏洞。
林科嘟囔着,“你可真讨厌,我一点也不想看到那些蝌蚪文了……”
“所以今晚我们学习线条刻画。”爱德蒙笑意吟吟,他起身站在林科身后弯下腰然后右手握住林科的右手,“你想先学会画什么?一朵玫瑰花怎么样?”声音低低的,响在林科的耳边,呼吸也可闻。
林科还没点头,他的右手已经行动起来,片刻之后,一朵美丽的玫瑰跃然纸上,形象逼真,洁白如雪。
白玫瑰!
林科全身僵住了,他能感觉到爱德蒙的呼吸尽在脸庞,他的手掌握住自己的手,肌肤接近的地方温度火热,爱德蒙的呼吸粗重,林科的整个身子已经在爱德蒙的怀抱里,他只要一转头就可以碰到爱德蒙的唇,只要轻轻往后一靠,就可以触碰到爱德蒙跳动的心脏。可是林科什么也没做,他只是屏住呼吸,一动也不动。他不动,爱德蒙却动了,右手陡然离开,身后的热度也消失了。林科还没来得及理清自己那一刻的失落代表什么的时候,一只手抬起他的头,爱德蒙的吻就落了下来!直直的落到了他的唇上!
林科双手在空中乱转,他脑袋缺氧,胸膛里的心脏剧烈跳动,一颗心好像要蹦出来!
爱德蒙的舌,爱德蒙的气息,爱德蒙的力量,一股脑的压在下来,他左手按住林科的后脑勺,右手扶住了林科的背,林科头昏目晕,很快就迷失在他的吻里,双手也不自觉的环抱着他的背。他想,他是喜欢这个吻的,安全,迷乱,带着疼爱的吻。
等两个人回过神来,林科正在爱德蒙的怀抱里,衣衫不整,气喘吁吁,脸色通红,眼神迷离。而爱德蒙背靠着桌子,衣领大开,他气息不稳,平时冷静的面容也带着情不自禁的神色。
林科的声音软软的,“爱德蒙,你喜欢我。”这不是疑问了,而是确凿无疑的肯定句。
爱德蒙深深的叹息,“是的,我喜欢你。”这句话可以听得出深深的无奈和挣扎,当然还有声音里的颤抖和真心。林科动了,他的动作是直接吻了上去,不,是直接撞了上去!因为明显听到牙齿碰撞的声音,林科也感到了疼痛。爱德蒙低沉的笑声传来,胸腔震动,然后带着抚慰的舌就轻而易举的减轻了林科的疼痛和懊恼。两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学习。
窗外,月光皎洁,顺着幔帘的缝隙透露进来,照在相拥的两人的身上,也照在了那朵白玫瑰上。
月光下,那朵白玫瑰好像盛开得更艳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