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菁哀怨地看着他,满眼都写着诉求。
她肯定又在腹诽他。
风生一口将酒饮尽,把空瓶扔给她,她惊喜极了,抬起酒瓶,却一滴酒都没倒出来。他又把瓶子从她手里抽走,痞痞地一挑眉毛道,&ldo;这个,也是我的。&rdo;
朱菁被他气得牙痒痒,伸手去掐他。
风生不躲,反手捉住她的手。不知道是她的手腕太细了还是他的手真的太大了,他单手就能抓住她两只手,稍用点力她就挣不开。
挣扎半晌,恨不能手脚并用上,还是没办法,朱菁累得放弃了,反倒分出了心思去看他的手。
此时已是深冬了,他的指关节都清晰地泛着一层薄红,其他地方却还是冰凉的白,和她想的一样,果然是愈冻愈漂亮。
待她静下来,忽然感觉到手上吃痛,是风生更加用力了,她忍不住抬眸瞪他,却见他双眼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神色前所未有的郑重,就像是……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她。
朱菁不自觉慢了呼吸,听见他一字一句道,&ldo;你要记住,你送礼物的这个人,他叫林风生。&rdo;
她怔住,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突然这么说。她的礼物,的确就是送给他的啊。
他却还在继续,又道,&ldo;不是别人。&rdo;
朱菁听了,虽还有些懵,但还是点了点头。他这才放开了她的手,将空了的酒瓶收好,竟是原样装了回去,放到了自己身边。
渐渐到深夜,朱菁开始不住打哈欠,风生问她,&ldo;不回去了?&rdo;
她摇头。才刚跟妈妈吵过一架,现在回去还得再吵。
风生看了看她,忽然起身,到柜台处去找老板了,回来时,手上吊着一把钥匙。
&ldo;这里有住的地方。&rdo;他往前走,示意她跟上,&ldo;先借住一晚。&rdo;
这个台球室开在中学旁边,来玩的人也大多是年轻人和不回家的中学生,老板在房顶隔了一个小阁楼出来,有时候会借给没地方去的人住。
他们走到台球室的尽头,踩着简陋的木板楼梯往上走,脚步声噔噔作响,木板薄,踩着像有弹性似的,微微向下沉又弹回来。朱菁越踩越觉得有趣,忍不住一脚前一脚后地跳了起来,玩得不亦乐乎。
风生脚下也跟着晃,怕这楼梯生生被她跳塌了,回头骂道,&ldo;要玩滚回家去玩。&rdo;
朱菁立刻偃旗息鼓,收了蹦蹦跳跳的心思,但还是心有不怂,狠狠地跺了跺脚,看他能拿她怎么样。
他这次却不管她了,只脚下一顿,又往上爬了。
朱菁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很不得劲,晃眼一看,阁楼的主人正巧从一旁经过,停下脚步,诧异地看了这不安分的客人一眼。
朱菁闹了个大红脸,立刻支支吾吾地向老板道歉,心里悔得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好在老板大度,也没和这小姑娘计较,挥挥手就让她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