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正在宅子外面听着消息,焦急地徘徊着,想起北极说的话,心头越发的着急了。
等了一会儿,便看见柳三升回来了,那形象狼狈不已,浑身的草屑,发髻也完全散了,披头散发,衣服之上也全是污泥。
南极吓了一跳,忙上前:“你这是怎么了?”
“还问我怎么了?”柳三升大怒:“我去找那狗日的谈判,让他留下来继续给我干活,还说给你每年涨二十两银子的工钱,那个狗日的冲我狮子大开口,要我每年给他涨一百两!”
南极大惊——剧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柳三升已经骂骂咧咧地进屋去了:“我冲那狗日的骂了几句,那狗日的竟然敢出手打我,要不我跑得快,老娘现在命都没了!”
南极不可置信,按照二狗子的性格,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打女人的!
那宅子里的人也是听见了这翻话,见柳三升那狼狈的模样,真像是被人打了一样。
“三升!”苏鸾凤见她那模样,大吃一惊,忙上前来:“你没事吧?”
“没事,”柳三升恶狠狠地道:“我跟那狗日的谈判半天,他一言不合给我一拳,将我打下了山坡,我顺着山坡滚了下来!他妈的,给我关门,今晚不许那狗日的进门来,明天一早将他的铺盖卷给我扔出去!”
一众人听了,也愤怒,胆敢对当家的动手!活腻了!
唯独南极北极知道,事情肯定不是她所讲的那般。
“东家,要不要去将他找回来打一顿出气!”旁有人道。
“找个屁,黑灯瞎火的,那狗日的比猴精,你们能找得到?各家的猪狗看好了,防那狗日的回来偷鸡摸狗!”
众人面面相觑,却见柳三升将嘴巴里的青草吐了出来,骂骂咧咧地进了院子去。
“敢殴打老板,反了他了!”
砰!
柳三升将房门狠狠地关了,“冬奴给我烧水,我要洗澡。”
冬奴应了一声,看看苏鸾凤,忙去烧水给柳三升沐浴。
苏鸾凤也知道那事情肯定不是她说的那般,那其中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她分明看见了柳三升眼中含着泪。
众人也纷纷回了自己的房间,南极还想说什么被北极给拉走了,两人默默地去整理二狗子的铺盖卷。
折腾了半天,热水终于来了,柳三升让冬奴几人退下了,便褪光了衣裳,钻进了热水之中,又拿了镜子来,照着自己的模样。
脸上倒是没什么痕迹,只是脖子和锁骨上有印记,最可恨的是胸口还有两个压印,冒出了血来。
砰——
她愤怒地将那镜子给摔了出去,摔得支离破碎。
她将自己整个人都沉入了热水之中,热水淹没了那欲泪的眼。
那一声镜子破碎的声音撞入了那外间关注的人,众人不禁心肝一颤。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能让柳三升愤怒如此?
众人感觉,似乎狂风暴雨就要来了。
但是那一声镜子破碎声之后,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声响。
没过一会儿,柳三升唤了冬奴秋奴进去伺候。
“冬奴,将我最好看的首饰和那套最好看的金丝绣花披风和交领襦裙拿出来背着,明日我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卫家议亲。”
冬奴应声,看着那对镜梳妆的柳三升,现在的她,为何能如此平静,不是应该大发雷霆吗?
她越是安静,越是说明了她内心的愤怒和雷霆。
但她们也不敢问。
柳三升对着镜子,梳理着自己的长发,又道:“头油要水仙味儿的,头面要那套卫老板给的,上次胭脂铺的给我们送来的新品,明日用那个。”
“是,”冬奴低低地应声。
秋奴去收脏衣服出去洗,柳三升冷静地看了一眼那些衣裳,那些被他亲自从她身上剥下来又穿回去的衣裳,神情不见半丝波澜地道:“那些衣服,都给我烧了。”
秋奴迟疑,道:“小姐,这衣裳的料子可好了,上头的花还是苏姐姐亲自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