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心在颤抖,他们开始怀疑自己做的是对是错,他们在怀疑自己,怀疑老天,甚至他们的心同样在滴血,血液却在沸腾。
冲霄少年推着自己兄弟的尸体一步步的前进着,曾几何时,少年人中流传着一句话,‘如果哪一天我倒下了,兄弟,别怕,踩着我的尸体继续痛击咱们的敌人’。
“哒哒……”神经过于紧张的郡厅捕快们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下意识地按下了扳机,额头的汗水更是如同天空的雨水一样飘洒下来。
死了,真的死了,又是前后两面,又是十八冲霄少年,不过,他们却喊出一句话,“兄弟们,我们铺路了。”
每个人都带着释放后的释然,紧紧地搂着最前排那些已经血肉模糊的兄弟们的两肩。
捕快们在后退,冲霄的少年在前进,步步重若千斤,仿佛砸在他们的胸口处的巨锤一样,重而沉。
子弹已经恐吓不了这些疯狂的少年们,直升飞机再次升空了。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请踩着我的尸体,痛杀咱们的敌人;如果有一天我残了,请将我扔进敌人的中心,我将用最后的热血,让敌人付出惨重的代价;如果有一天我半死不活,请给我几颗安眠药,来世咱们还是兄弟……”
冲霄的少年每个人喃喃自语,各自为声,更像一体。
如果那个得道高僧路过这里,看着这些少年人杀气腾腾的身体,失落的表情,一定会大为惊讶,这就是僧道中的杀道。
以杀入佛,何谓佛,化尽三千苦难即可成佛,眼前这些少年人,心中已经没了自我,只有龙堂,只有狼堂,只有冲霄,只有自己的兄弟,真正的跳出了三道六界,超脱了阴阳五行。
他们只是普通的少年,却让受过严格训练的郡廷捕快害怕了,胆怯了,即使他们占有绝对的火力优势。
数十冲锋枪吐着长长的火舌,枪膛打热了,甚至烫手了,可是,这些少年人,一个死了,还会有另外一个人填补上来。
生命诚可贵,金钱价更高,难道他们就不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着想吗,难道,他们就不想纸醉金迷吗?
一个个的少年人失去了呼吸,一个个地屹立不倒,像高山一样让人仰望,没有人的脸上有后悔的表情。
“杀。”孤狼的声音极其的短暂嘶哑,因为他的嗓子已经哑了,甚至已经出血了。
任常平的手高举,手中的砍刀接受着冰冷雨点的洗礼,静静地向前走着,冲霄的少年人无不为他让路。
“寂寞如歌,声声血,坦荡胸怀,杀不止,你情我愿,为兄弟,来世为人,还如此。”
任常平的声音很低,甚至他也不知道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凄然的一笑,或许自己在智哥的面前呆的时间长了吧。
“寂寞如歌,声声血,坦荡胸怀,杀不止,你情我愿,为兄弟,来世为人,还如此。”
声音沉闷无比,嘶哑无比,甚至有些听不清楚。
每个人都在笑,笑,没错的,确实在笑,一种坦然的笑,幸福的笑,即使面对死亡,他们也会笑看人生,来世,他们还是兄弟。
冲霄少年,天不怕,地不怕。
可是,子弹同样无情,直升机上的机枪,子弹倾泻而下。
龙堂和狼堂的兄弟成片地倒下了。
“砰砰……”全部是机枪的声音,手枪,龙堂的兄弟拔出了他们的手枪,对准了天空中的直升机。
直升机冒着黑烟仓皇而逃。
“操特么的,看着自己同乡这样被人欺负,再不动手一管,我特么的还是人吗!”文志远抓住头顶的警帽,一把扔在了雨水里。
“全体都有,射击。”文志远断然喝道,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的恼怒,不似装出来的。
N市所有的捕快愕然地看着文志远,极速的转身,手中的枪齐齐的对准了背对着他们的郡厅捕快,橡胶子弹像天空中的雨点一样倾泄在了郡厅捕快的身上。
“啊……啊啊啊……”捕快们从来没有想过,他们的‘战友’会向自己开枪,面对着前后夹击的状态,他们慌了,不知所措了,开始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