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一鸣攥了攥拳头,提出压在他心头的疑问。“闻氏的立场不是抵制alpha和oga人口的增长?做这种生意笼络其他高层,你们那些老祖宗不会从墓地里气得跳出来?”闻翼双臂交叉在胸前,整个人正慵懒靠躺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补充上几句。听到池一鸣的提问,他扭头说道:“所以这笔买卖才是灰色的,而且并不占闻氏这方面产业的多大占比。不过想要完全切断…不是张张嘴皮子就可以的。”池一鸣立刻反问道:“你说要给我权力,如果我要断了这生意呢?”他问这话的时候带了几分挑衅。明明是自己的权威被挑战了,但闻翼脸上的笑容更盛,十分肯定地回道:“只要你有这个本事让他们心甘情愿放弃这份利益,我无所谓。”“这不是你家的利益吗?”闻翼点头笑道:“是,所以我已经说了前提。你得让他们心甘情愿去做别的生意,这个前提就是不损害闻氏整体的利益。”“你…”“另外!”池一鸣刚准备开口,闻翼抬手制止了他,又接着说道,“纠正你一点。现在不只是‘我家’的利益,虽然没有强迫你改姓氏,但此时此刻你就是闻氏的二少爷,所以这也是你的家。”“谁跟你是一家?!”家这个词对池一鸣意义不同,在他心里,自然是界外有同伴一起长大的那个地方才是他的家。闻翼依旧迁就道:“别这么激动。我这么说只是出于友善的提醒,你不把自己当做闻氏的一份子,这件事就不可能办成。这和你个人的原则与三观无关,只看你想不想办成。”“经验之谈?”闻翼的口气有些奇怪,不像是之前高高在上的说教,那似乎透过他看向什么的目光让池一鸣产生了这样的猜测。闻翼坦然点头回应:“经验之谈。”“那我又好奇了,你做了什么让你爸打断你的骨头关起来?”池一鸣的问题出口,坐在不远处的闻跃新脸色变了变,下意识看向闻翼。不过这次闻翼并没有坦然告知,而是故意买了个关子道:“这个啊…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弄清楚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秘密知道得越多,付出的代价就越大…”池一鸣自信出声打断他道:“但…知道了你的秘密也意味着有了要挟的筹码,不是么?”闻翼满意地笑了笑。他未答,只留给了池一鸣一个讳莫如深的表情。看到闻翼不在意地笑了,闻跃新才松了口气,转头就看到闻翼看向自己。“堂叔。”“跃新来简单说下吧。要让一鸣全学会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今天先大概有个概念就可以了。”闻翼大病初愈,人虽然看着精神头还好,脸上却有病色。周炜无言合上了自己的笔记本,后仰坐直,把发言权自然让渡给了坐在他身边的闻跃新。“内部的事务相较于对外的生意,说简单也简单,不过是人情派系、往来亲疏的把握;说难也难,是因为人心隔肚皮,再掺杂上利益,池先生作为家主未来一段时间的代言人,更需要延续这种微淼的平衡。不亲近、不疏远,宽严并济……”池一鸣此时突然歪过身子往闻翼身边靠了下低声问道:“我上次拿墨水瓶咋了你那个什么叔叔的脑袋,他说的这些我能搞?”闻翼答非所问道:“闻晖和他儿子就是倒卖你弟妹的幕后得利者。”“喔~懂了。”池一鸣挑眉,无需闻翼多解释什么。他坐正身子面向闻跃新道,“抱歉,请继续。”闻跃新没有立刻开口,目光在闻翼和池一鸣之间摇摆。之后突然说了一句:“我挺佩服池先生的。堂叔这人就是不好懂,家族里的人才更多对他是怕的。”池一鸣注意到闻跃新在闻翼面前一直是很放松的状态,但又不是那种一起长大的熟悉感,疏离尊敬中又带着一点随意。虽然不知道这是本性使然,还是两人之间特殊的交往状态,但毫无疑问的是闻跃新比荣嘉和周炜都少些城府,而作为秘书,他知道的一定比在宅邸做佣人的敏姨多,会是更合适套话的对象。也因此,从意识到这点起,池一鸣对闻跃新的态度一直是没什么敌意的。“蛛网这个词,池先生应该不陌生?”见池一鸣点头,闻跃新才继续道,“其实这个词是被外界的人叫起来的,闻氏的家徽是蜘蛛,时间长了我们自己也就这么用了,对内对外都通用。对外嘛,自然指的是闻氏的生意,刚才周秘书的讲解中也提过了,最开始蛛网是固定的,直到前两年堂叔才是接触掌管这些事,蛛网的末端才吸纳了散户,将边缘延伸至界内各个角落。相对来讲,界内的变化有、但不大,主要的问题还是派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