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着急得不行,收不到账,到时候老板可要找他的麻烦,索性说:“哥,那个,昨晚是没有,现在,现在行吗?帮帮我吧。”男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勾唇一笑:“行啊,来。”这时门被叩响三声,接着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封燃,你醒了吗?”封燃赶紧把爬上来的男孩推进被子里,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接着翻身下床,打开了门。于是宋西岭迎面看见的,是大大方方展现着一身腱子肉的封燃。他扫了一眼准备进门。“昨天谈好的设备没什么问题了,之后要去趟雪山,离得稍微远一点,你尽快收拾。”“啊,行行行。”封燃一伸腿,挡住他进门的路。宋西岭抬起头:“怎么,里头有人?”“什么有人,是太乱了。”封燃咳了一声道,“待会儿我穿好衣服找你去。”“你不知道你一撒谎就喜欢摸鼻子么?”宋西岭微微一笑,“行了,又没人管你,快点处理一下吧。”说完他一把带上门,留封燃一个人摸着鼻子凌乱。宋西岭想了想,没等他,直接打车回了工作室。昨天谈的货是一批最新的摄影灯具,应酬总是避免不了遵从对方的喜好来,最后在一片灯红酒绿里,封燃替他挡了不少酒,后脚刚跌跌撞撞进房间,对方老板就给他塞了个特殊服务人员进去。当然也给宋西岭塞了,不过宋西岭强撑着和弟弟打了个电话,以弟弟一会儿过来找他为由,把那哥们打发走了。封燃偶尔会玩一夜情,他一直都知道,不过封燃从不跟他讲,他也不问,两个人对此心照不宣。宋西岭回去把工作室打扫了下,开始处理之前拍摄的照片。后期的处理是一件很需要耐心的工作,并不用多少创造力,多数时候都是按照确定的数值,依照流程修改,每到这时候,他都会不由自主地想些其他的事情。两年过去,宋天雪已经不是特别依靠他了,在医生长期、系统的治疗下,他具备了基本的自理能力,可以自己一个人生活,不过精神状态和智商还是和正常人有些区别。宋西岭已经非常满足,他现在出差半个月,留宋天雪一个人在家都没问题。正胡思乱想着,耳畔突然传来封燃熟悉的声音,他两只胳膊压在宋西岭的肩膀上,手伸到前面玩他的刘海。“你怎么也不等等我。”“那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宋西岭摘下耳机,却没回头,“任河呢?下午得麻烦他跑一趟,联系一下杂志那边,上个月的钱还没结清。”“‘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封燃咂摸着他的话,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时间长的?不对啊,我们什么时候睡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宋西岭刚好调完最后一张图,批量打包进u盘后站了起来,往办公室外走时随口回应:“就是因为不知道时间长短,所以才说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封燃像个橡皮糖一样粘了过来:“这还不简单,试试就知道了。”宋西岭忍着笑说:“试什么试,收拾东西去,我要给任河打电话。”说着他拿出手机来,封燃从后面抱着他,头在颈窝蹭来蹭去,还发出奇怪的声音。宋西岭不为所动,拨通电话:“任河,你下午方便的话去联系一下《环绕海洋》的编辑吧,我们的工资,嘶——”脖颈侧边一疼,余光里,封燃舔着牙齿,得逞地笑。任河本来认真回应着,这时在对面怪叫起来:“卧槽你们在干什么啊?这时候还要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病?”他啪地挂上电话。宋西岭反手摸了把脖子,回头看旁边的镜子,只见凹凸不平的几个齿印,已经泛着红。他瞪着封燃,对方一溜烟跑到了门口,探头探脑地看他。“你给我过来。”宋西岭说。“不要,我怕你打我。”“我不打你。”“你打人可疼了。”“我保证不打你。”“你答应一会儿跟我吃饭。”“可以。”“那你答应做我男朋友。”“做梦。”“为什么?”封燃委屈地说,“我伤心了,我要走了。”宋西岭说:“你过来我就告诉你为什么。”趁封燃愣神的空当,宋西岭几步跨过去,摁着他的脖子来了一口。封燃惨叫一声,推开了他,窝到角落不再动弹。宋西岭收拾好东西,看到他还像个雕塑似的一动不动,说:“我走了,吃好吃的去。”封燃这才起来,有气无力地揽着他的腰:“太狠了,你属狗的吗?”“我不属狗。”宋西岭把门锁好,“好好走路。”